方向感不好,转弯的时候直直撞在卡车上面,车毁人亡。
他现在闭上眼睛还能满脸是血扑在他身上的样子,那画面太血腥,强迫着回想的恐惧感要把他湮灭。他被掌声召回神,才发现自己额头都是冷汗,一旁酒保调了杯鲜红的鸡尾酒,像血一样,他忍不住就吐了起来。
服务生过来问他要不要紧,他摆摆手,把酒水费和小费放在吧台便往外走。没了酒吧的浑浊,外面的凉风一吹他才觉得清醒很多。他不知道他要去哪,他似乎很久之前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活着也像行尸走肉。哪天他死了,或许什么都不会留下,也不会有人记得他。
夜里实在太冷,他埋怨着男人的绝情,居然真的抛弃他。他有点茫然,如果川森泽真的不要自己了,那他该何去何从。
作者有话要说:
☆、r5
第二天他在酒店醒来,身上还是酒味,自己都受不了。落地窗的帘子拉着,屋里很暗,没有一点声音。他便打开电视去卫生间洗漱,顺便叫了客房服务。
他出来的时候电视里真放着昨晚ak十五周年庆典的盛况,过后有记者开玩笑一样提到他,说昔日天团实力唱将重现舞台,作怪暖场。然后就是他唱歌跑调的录像,记者说不知道ak这么做要卖什么关子。
林予昕也不知道川森泽要干嘛,他关了电视,一会有人敲门,是送餐的。他用电脑上网,弹出来的新闻资讯都是fboys,说他们怎么耀眼怎么有实力,还跟这几年乐坛出现的组合比较。有人提到if,说他们还是逊色,然后就被fboys的脑残萝莉饭抨击,说也不看看林予昕现在的样子,每天混日子上八卦最带劲,连歌都不会唱,可见if实力也不过如此。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没什么人记得,也没有多少人出来帮他们说话。
他关了新闻,碗里的砂锅粥也不好吃,如同嚼蜡。他心里烦躁,点了烟,闭上眼都是论坛上粉丝对他们的诋毁。
“我也不想这样的,jue哥我对不起你们,我果然是个废柴,没了你们我什么都不是。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死的那个不是我,如果你们还活着,哪里有其他人的出头之日。”他双手抱头,愧疚将他的脑袋撑爆。
那时候林予昕还小,jue他们都已经是大人,成熟的魅力吸引了一大批女粉丝,他的声音沙哑性感,低头弹吉他唱歌的样子很认真,仿佛世界只剩下音乐。林予昕把他当成偶像,却不知道自己身上也有亮点,或者是被其他人埋藏。直到后来第二张专辑,jue跟公司提出由他来主唱主打曲,他经验不足,录音的时候出了很多错误,还是乐队里其他成员陪他没日没夜地练习。
《s》就是他的第一首歌,由jue操刀,他自己也有参与创作。是一首摇滚节奏强烈的歌曲,架子鼓部分是他自己演奏。那时候的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里,忘情到只有他自己存在。然后就真的只剩下他自己,他们都已经不在。
他从医院醒过来,距离车祸已经过去一周,经纪人恨他,公司也不想再收容他,乐队其他人的亲人几乎要把他逼死。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最后事情怎么摆平的他也不知道,那段时期他迷迷糊糊的,像是一场虚幻的梦。等他从唱片公司解约出来,他才认清这下他什么都没有了。他有想过从公司顶楼跳下来,跟着乐队其他人一起走,到地下还能一起做个伴,可是他害怕,他其实是个胆小鬼,不敢面对现实,连死都做不到。
那段时间他都在街头流浪,跟没遇到jue之前一样,天桥下有卖唱的,他就蹲在那边看一整天,搞得自己也像个流浪汉。娱乐新闻都在哀悼逝去的if,却忘记他还活着,不,他并没有活着,那个青涩却张扬的林予昕也跟着一起走了,活下来的不过是个胆小鬼。街上放着if的歌,歌迷们自发地办了哀悼会。他听着他们之前的歌,却始终找不到原来的感觉,一个字唱不出来。
这些记忆从脑子里跑出来,让他头疼让他悔恨。他干脆打开音乐软件,找到那首《s》,自虐一样单曲循环。
他抽着烟,跟着曲调一遍遍找乐感,唱得断断续续磕磕碰碰。
“,,feep……”
林予昕没有去公司,中午退了房就在外面流浪,他实在想不出他可以去哪。别墅那边没人,他也不想面对川森泽,不想看别人笑话他的眼光。
他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春日的阳光很暖,晒在他身上才让他有了活着的感觉。明明姐给他打电话,问他现在在哪。他回答得神神秘秘,说他正在享受人生,让她不要打扰,然后就挂了电话关了机。他在公园坐到日暮,渐渐地人多起来,附近的一些老人过来散步跳舞,他就看,时不时随着节奏晃动小腿。
等他厌倦,便拿着外套拦了一辆的士,说他要去人间天堂。如名字一样,那个会所真是人间天堂,你想要的里面都有,只要你有钱,你就是上帝,谁都要为你服务,在里面没有忧愁没有烦恼,自由得像是天使。
林予昕是这里的会员,十八岁那年他用川森泽的身份来办的。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川森泽很宠他,虽然他们的年龄足够做父子,却没有一点代沟。川森泽很会玩,心里还是年轻的样子,那段日子去哪他都带着林予昕,酒吧夜总会娱乐会所都去过。林予昕很快就把他当成自己的新偶像,对他几乎是膜拜。少年对成熟的中年男人心里总是仰慕的,林予昕没有父亲,也不知道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