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都像是在玩我一样!一个个都是这样!”陶季说着颤抖起来,气极发疯几乎在嘶喊。
阿历克赛没想到陶季会气成这样,他连忙抓住他的手腕,低声安慰到:“我跟你开玩笑呢……”
但陶季却掐着他的脖子手上渐渐用力,阿力惊的连忙拍了拍他后背,却感觉陶季两颗眼泪掉在他抓着他手腕的手背上,他愣的不知该说些什么。陶季……是真的害怕再被耍,怕再度被玩弄,怕自己的喜欢又被踩碎吧。
阿历克赛顾不上别的,掰开他掐自己的手指,亲了亲他的嘴唇:“我跟你开玩笑的,我不喜欢你何必跟你这样啊,我是这种人么?”陶季才稍微平静下来,他几声想哭没哭出来的哽咽卡在喉咙里,生生打了个搞笑的嗝,手背摸了摸眼泪,不说话了,阿历克赛就算在夜晚也看得见他偏过去的脑袋和扁起的嘴。
“但是,陶季,许多事情不是喜欢这么简单的。”他把陶季放了下来,他小小的个子才只到阿历克赛肩膀:“我们总要考虑很多事情的。比如如果我去了军营你怎么办,比如……如果我实现了愿望,我死了之后,只有你一个该怎么办。以及……你真的是想好了么?我们都是男人。”
陶季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抬起了头:“有必要想这么多么?”
“自然有必要,你也年纪不小了,做事情需要考虑得更长远一些。我倒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但是你应该了解,我们的时间只有两年多。”阿历克赛摸了摸他的头发。“我努力先完成我的愿望,然后我送你回越南,杀你想杀的人……然后呢?那时候我估计时限已经到了吧。”
“两年多足够了……”陶季明明心中说着不够,嘴上却不想让阿历克赛再说下去。“我们快快乐乐在一起两年,不就好了么。关于什么时限什么生死的事,到眼前再说呗。”
阿历克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看着陶季的眼睛,里面写的情绪与嘴上的轻松截然相反。呵,自己考虑到的未来,陶季也考虑得到吧,他只是不愿意接受不愿意去想罢了。
“砰——!”阿历克赛还要说些什么,一枚炮弹猛地落在他们身边!在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然爆炸,火光冲天瞬间照亮了小巷,阿力不作他想拽着陶季卧倒,却仍然晚了些,迸飞的乱石掉了他们一身,旁边的小矮树被火光点燃,噼里啪啦的烧起来。他眼前灰尘纷飞,听到陶季在身边低低闷哼了一声,他紧张地在碎石中摸索着陶季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安心的舒了口气。
他倒没什么伤,抖落了一身的碎石爬起来,烟尘呛得他直咳嗽,陶季紧紧抓着手跟着站起来,皮肤黝黑的小脸上沾满了灰,他愣愣的看着爆炸的地方:“我们的房子被炸毁了……”
阿历克赛也一阵后怕,如果他们两人在房子里也难逃一死。
“炸毁了也罢,这难免的,我们再找地方去住吧。”他拍了拍衣服,却看着陶季惊在原地。
“阿力……那婴儿,还在房子里。”他艰涩的说道。
阿历克赛脑袋一懵,如同巨钟猛然撞上心尖,他踉跄的后退两步,脸色白了白,猛的跑向一地的断壁残垣!“不……天呐。”阿历克赛几乎说不出来,手指扒开碎石砖瓦,毫无方向的乱找着。陶季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阿历克赛的手掌被尖锐的石块扎伤,想要说出口的话默默咽了下去:那孩子怎么可能还活着,炮弹几乎就是落进院子里的,就算是他们两人如果也在房子里,早就死了。
他站在乱石堆上,费力的扒开一块巨大的砖瓦,满手血混着灰色的石粉,他完全没意识到疼痛的找着。房间里的衣柜都被炸碎,碎木板夹在石缝中,阿历克赛翻找了一阵,也不动了。这种爆炸,一个小小的婴儿怎么可能躲得过……
早知道他就应该抱着孩子出来找陶季,早知道……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他颓然的坐在断墙边,捂住了脸。那孩子的母亲定然是知道自己没能力在战争年代养活这个孩子,才送到他们手上来,结果还没两天就让这个小小婴儿死于爆炸。
远远的街道尽头车灯亮起来,响起了枪声和坦克驶来的声音,陶季跑到阿历克赛身边,在碎石堆里扒拉着,他们曾在衣柜里藏了几把枪,不知还在不在,喀布尔竟然也遭受了这样的混乱,阿富汗果然是政局不稳风雨飘摇。他不知该安慰阿历克赛些什么,陶季知道他性格本就如此。
责任感很强又希望能保护好身边的所有人,如果不是这样,他也绝不会回到十年前来。他既显得无力又过于坚强,想要凭个人的力量与战争对抗,想要在枪林弹雨中让身边的人都过得更好,这份勇气与责任感,使身边的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依靠他,这就是真正的男人应有的特质。
一个男人的硬朗不在于性格强硬,果敢决断,而是在于他能不能承担身边人的责任,又是否能为责任隐忍与坚持。
陶季看着阿历克赛渐渐放下了手,眼眶微红的和他一起找枪,声音恢复了平静:“现在封城,我们难以离开,车先不开了,舀着枪我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上哪里去找,最安全城中心是政府地,肯定重兵把守,我们去不了。城外今天估计要搅个翻天覆地出来,我们又能藏到哪儿去——”陶季从一块砖石下找到了自己的双枪,塞进裤腰,又在地上捡散了一地的子弹。“我这模样容易暴露,我怕迈哈迈德派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