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袖子,只见手臂上青黑一片,全是瘀伤。
渊豺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我和他打架了。”他嘟哝着。
跟王动手,打出了瘀伤都是轻的,有什么好惊愕的,渊豺心里想。
“可这伤,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份啊。”慕异卓自言自语,回忆起刚才动手,的确司涅并没有真下狠手,而且他有初代,怎么都不可能被打成这样。
怀怀旧,聊聊天,想想家。
他想起司涅最后说的一句,不像他的风格,难道有什么玄机?
家?地球算是两人的家吧?在家里怎么需要怀旧需要想?
喜欢去哪个星球就去哪个星球——是在暗示他去哪个星球干嘛吗?
还有身上的伤?
蓦地,慕异卓一拍脑袋,“快,我们回去。”
和跑出来一样,他又心急火燎地回到了飞船,追涟早就被吵醒了,料想有什么事,所以没有接着睡,在大厅里等着他们。
“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预感不好。”慕异卓呼叫询纪,等不及那边的人打完呵欠,就单刀直入,“帮我查样东西。”
“什么?”
“一个距离地球不远的荒星,我指地图给你看。”
半个小时后。
慕异卓一脸凝重,“装置真的出问题了?”
“不能说是问题,应该说找不到你描述的装置。”
慕异卓头疼地按着太阳穴,“没道理啊,明明说是能提供很多年能量的。”
“提供能量做什么?这个装置是干什么用的?”询纪终于问。
陷入沉思,慕异卓并没有回答——装置不见,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本该出现在司涅身上的伤,会全都在自己身上,甚至于一开始手腕上的瘀伤,估计也是因为司涅真的遇到问题了。可如果装置没了,又是什么力量让他们可以共存到现在而又不引发天变的?装置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就不见了的?司涅让他来查,是知道了吗?可为什么他自己不离开茗家?他如果遇到问题为什么不和他说?
他想做什么?
会是茗夏使了手段,让他什么也不能做,人也不能离开吗?
“异卓?”
“啊,你说什么?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事。”慕异卓这才回神。
“我想知道你那装置是干什么用的?”询纪坚持道。
“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他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
询纪愈发严肃起来,“请务必解释。”他顿了顿,“或许和我们在查的事情有关。”
“我……我和司涅,是同一个人。”
“什么?”
“慕异卓,你开玩笑!”
“……”
追涟、渊豺和询纪几人反应不一,特别是渊豺,深嵌在眼眶里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慕异卓叹了口气,将过往原原本本地讲出来。其余三位安安静静地听着,直到他说完最后一句,大伙儿都没有立即开口。
“异卓,看来我们遇到的,是一个连时间都能玩,弄的人啊。”末了,询纪说道。
“你是说他能重生也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恐怕和我们一直找的那位,是同一个人。”询纪想了想,“短期内我就不联系你了,这条线索够我深挖许久,有收获再见。”他3d传真过来紧急联系工具,便关了投影消失了。
追涟也起身,拍了拍慕异卓的肩膀,无声地回房去。
渊豺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上一秒还热闹宽阔的大厅,下一秒就只剩下慕异卓一个。他觉得脑子里乱得很,茫茫然地环视了一圈,蜷到司涅常坐的沙发上。
装置不见了不要紧,自己会怎么样也不要紧,可是司涅一个人待在茗家,真的不要紧吗?
手腕上的伤并没有消除,反而更加严重起来。
脑子里有模模糊糊的影像闪现着,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女声,自得地说:“你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也会把他留下来。”
把谁呢?这是茗夏的声音吗?是她在和司涅说话吗?她是想要自己吗?
两轮月亮一前一后地沉入山坳中,取代幽幽月光的,是一轮硕大的骄阳,就架在山顶上,占据着至高点,阳光落到慕异卓的眼睛里,令他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却没有挪个位置,盯着太阳看久了,眼里白茫茫的一片,偌大的太阳连轮廓也不见了,净剩下光。
他不得不闭上眼睛,眼前依旧花白一片。
阳光无处不在。
就像那个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
他该怎么办?
无论如何,最起码不能坐以待毙才是。
慕异卓起身,活动着酸疼的脖颈,心中有了大致的盘算。
夜幕再度降临,今夜无月,黑暗笼罩着大地,是潜伏的好时光。慕异卓二次光临茗家,只不过谁也没有惊动,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潜了进去。
一个正常人的家里,是不会造成迷宫的模样的。
司涅不肯回去,或许是受制于人,又或许是别有所图,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有可能和茗家的秘密有关,找到它,或许就能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一边走着,一边利用机甲绘制出部分地图,一大片影响忽然闯入他的脑海里,都是他没走过的地方——那是司涅看到的东西。
他们两人的思维,似乎开始重叠了。
约莫走了一个钟头,前路依旧许多,怎么都走不穷尽似的,但慕异卓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走过重复的路,从外头看土地就那么大,这里面竟平白多了那么大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