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真的真的变了。
是因为那时吗?高照想起在他认为,是要最后一次下毒的时候,齐绚在喝毒药之前,还笑着对他说,看来本王是不能变成太子昭阳那样的人了……
那个时候的齐绚是执着的,他的眼神执着的令高照都要心悸,只是因为执着所以齐绚就能改变吗?
“齐绚,你这个傻子,即使执念让你变的有一分像太子昭阳,你也不可能变成他,永远也不可能,哈哈……”
高照哈哈狂笑着,忽然用力的咬下去,在场的众人都来不及阻止他,宴喜一步上前,也还是迟了一步,鲜血从高照的嘴里涌出来。
高照不是咬舌自尽,好像是吞了什么东西,他看着昭阳凄厉的喊道:“你抛弃了我,你背叛了我,我不会放过你,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我要做地狱里的恶鬼,要来向你讨还这笔血债,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齐绚!”
19
周裕丰抬脚,一脚将高照踢飞了,看着他好像滚地葫芦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就不动了。
宴喜跑过去,扒开高照的嘴看了看,再沾了点他嘴角的血渍,放在嘴里尝了尝,回头对周裕丰和昭阳说:“高照,服毒了。”
“来人,将高照拖出去喂狗……!”周裕丰大声吩咐,两个副将跑进来,一左一右架起高照拖出了客房。
“齐绚,你不要在意高照所说的话,他就是一条濒死的疯狗,只能狂吠不能咬人的。”周裕丰看昭阳有点恍惚,就过来轻轻拍了他一下:“他只是不甘心于自己的失败罢了。”
周裕丰觉得他见过的人有许多,但是高照着一种却是例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颠倒黑白的人,对于被他一直迫害的人,他不但没有内疚,反而会因为那个人的醒悟而大加鞭挞。
“舅舅,我知道,我不会放在心上。”昭阳心里的那点混乱,不只是为了高照的颠倒黑白,而是对于他会来此的讶异。
高照以为齐绚还在,却不知道他已经彻底的消失了,因为现在这个身体里,没有一丝齐绚残存的情绪,好像一开始就是由他支配一样。
对于高照说的变成厉鬼,要来找齐绚讨还血债这件事,昭阳想,有可能在地狱里等待着高照的是齐绚也说不定。
周裕丰看了看昭阳,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他好几次张了张嘴,都无法发出声音。
“我去照顾两个小世子,免得他们担心。”宴喜看周裕丰和昭阳之间的气氛有点怪,忙不迭的离开了,有什么事让他们处理。
只是,在宴喜下台阶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客房里两个人,想不到,齐绚的身上有这么多的秘密。
原来,那个据周裕丰所说,懦弱别无所求的齐绚,其实也是渴望着被关注,被承认吧。
太子昭阳啊,想要成为他那样的人吗?宴喜抬头看着越来越暗的夜色,不禁浮现了几分好奇,太子昭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让大都护念念不忘,一心一意认定太子昭阳,就是他们下一任要效忠的帝王。
还有,成为太子昭阳那般的人有什么好,一无是处的齐绚还在,那个被屡屡称赞的据说将会是一任英明君王的,太子昭阳已经彻底的消失了吧,是天妒英才吗?
找不到答案,宴喜大步走进了越来越暗的夜色里。有时候啊,人还是普通一点才能活的长久啊……
客房里,昭阳不说话,是心里还没有消化,高照所说之话给他带来的冲击。
周裕丰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来安慰被高照揭穿疮疤的齐绚,那是齐绚心里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吧。
犹豫再三,周裕丰还是期期艾艾的张口了,这对一向喜欢直来直去的他来说,真的有点困难。
“齐绚,其实做自己就好,你不用刻意去做另外一个人,模仿其他人不如做真实的自己,哪怕你不满意。”
看到昭阳惊讶的目光,周裕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他挠挠头发呵呵笑着说:“那个,其实我不善于劝说别人,我觉得你现在就很好,很好,你已经醒悟了不是吗?并不是说你想要做那个人,你才会改变的,啊哈哈……”
“舅舅,你忘了,高照说我是死而复生的人,难道你不会觉得奇怪吗?”昭阳看着一点也没有改变的周裕丰,只看他,很难想象周裕丰是从周家出来的人。
看着这样的周裕丰,昭阳心里的那点混乱消除了,虽然他距离京都千里迢迢,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京都,但是身边还有这个他非常熟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不至于会让他觉得太过孤单。
“不会,宴喜不是说了吗,高照是用毒一点点折磨你,那就是说那时候你有可能是假死,能死而复生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周裕丰毫不在意的说,他的脸上后来还浮现了一丝的羡慕,声音也低落下来了:“而且,齐绚,你应该庆幸你能死而复生,重新来过一次,因为有的人是永远也不能重新来过了吧,我有时候宁愿他也能死而复生,再重新站到我面前。”
若是太子昭阳重新站在他面前,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觉得奇怪和高照所说的厌恶,只是他的愿望不能实现了吧。
“谢谢,你舅舅。”虽然看到周裕丰脸上的惆怅,昭阳心里有不忍,但是鉴于周裕丰并没有认出他,而且昭阳也不认为,现在是相认的好时机,所以他没有主动坦诚。
“不用客气,齐绚,你不用去模仿太子,只要你振作醒悟,就能做回真正的你自己。”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