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昭阳没有阻拦,齐宴在抓住银色面具后,手下一用力却怔住了,银色面具仿佛黏在昭阳的脸上,不管齐宴如何用力也摘不下来。
没有感觉到疼痛,银色面具也不是真的黏在昭阳的脸上,晏子说过,如果不是昭阳想,银色面具谁也不能摘下来。
看不能摘下银色面具,齐宴脸上不由晒晒的,他松开了手,冷冷讥诮:“五皇兄,这个银色面具是父皇命令你戴上的吗?也对,父皇虽然承认你这个替身,但是不想看到你的脸吧,你即使能模仿的惟妙惟肖,但是也不可能换成太子的脸,你也只配这个银色面具。”
昭阳不答不解释,就让齐宴以为是武帝给他的银色面具,他没有料到齐宴会在宫里等着他,但是自从经过了齐桀的事,昭阳想,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了。
齐宴的脸在黄昏的暗色里,看起来有些模糊,或许他的脸不是模糊的,只是从前他没有发觉这些兄弟的真面目罢了。
一个齐桀是开始,齐宴紧接着出现了,那么接下来还有谁,在齐宴紧盯着他,嘲讽他的时候,昭阳的脑海里出现的是其他的几个兄弟。
“不许这么看着我!”齐宴突然失控的,猛推了昭阳一把,险些将昭阳推倒,他踉跄了一下,方才站稳了脚步。
“你不可能是他,你永远也不会成为他,你只是一个替身,是一个可悲的替身!不许,伪装成他的眼神!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那个虚伪到令人作呕的太子吗?哼哼,你不是,你只是一只渺小的,让人轻轻一碾,就能踩死的蝼蚁。”
齐宴有发狂的迹象,他最厌恶的就是这样的眼神,虚伪的冷静的温情的令人厌恶的眼神,那么的自以为是。
“太子都消失了,你这个替身很快也会消失,你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吗,你知道我是如何杀了他的吗?”
齐宴低低的叫着,好像是凶狠的正在发狂的小兽,手指点住昭阳的左胸口:“我就是这么轻轻一按,就将有毒的冰针刺进了他的心口,没有人会发觉,因为冰针会融化,他会痛苦万分的被我送进地狱里。”
昭阳觉得心口的地方微微一痛,齐宴已经拿开了手指,他哈哈笑道:“怎么,你害怕了吗,嘿嘿,你不用强装镇定,你一定害怕的在发抖。”
已经失望了一次,这一次昭阳没有失望的感觉,他只是无声的望着得意的齐宴,不是他在发抖,相反的而是齐宴在发抖。
原来他早就想要除掉自己吗,被遗忘了的一个片段,在他的脑海里浮起,就是齐宴笑着指着他的心的方向说:“太子,你可不要有了美人忘了我们这些兄弟啊,你的心里不能只装着美人,还要装着我们,我们是你的兄弟,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吗,呵呵,太子,你可不能忘了。”
那时他以为齐宴喝多了,皆因伴着心口的疼痛,还有他那一身的冲天酒气,以及那一双喝多了醉意熏熏的双目,让他没有多想。
他扶着喝的站立不稳的齐宴,将他交给了随侍的太监,齐宴就呵呵笑着一头软倒彻底的醉了。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因为你只是一个替身,一个无足轻重的替身,你以为变成替身,就能得到父皇的瞩目吗,嘿嘿,你这是痴心妄想。”
齐宴用力的揪紧昭阳胸前的衣裳,用着昭阳完全不熟悉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看不起你,看不起你……”
“我也看不起你。”昭阳冷静的从齐宴手里,抢过自己的衣裳,伸手轻轻拂过,这一拂,代表着又一个虚假的幻象消失了。
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昭阳转身就走,遇袭,重生,回京,他从前的认知自从他回京后,就开始发生了转变,在一点点的被逆转,被粉碎中。
这是福还是祸,昭阳不想置评,虽然他的过去好像是虚假的,但是他坚信,即使他的过去都不真实,有一个人一定是真实的,那个人不好欺骗他,永远不会!
夕阳西下,最后一点余光也消失在前方,昭阳走进了暮色里,齐宴慢慢的就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来人,回府!”齐宴大声喝令,如果不是有这个替身出现,他的心情也不会变差,为什么上苍让那个虚伪的人消失了,却又要将替身带到他们面前?!
从偏僻的宫院走出去,昭阳又被人拦截了,是后宫而今的管理者周贵妃,她也是独自一人,没有带着太监宫女。
“周贵妃。”该来的总要来,躲避是没有用的,而昭阳也不会躲避,他径直走过去,看看周贵妃有什么话要说。
如果说他的过去是虚假,他的兄弟中有两个对他出手,后宫的妃嫔更有理由杀他,只为他的存在让她们的儿子失去了竞争的可能。
“你为什么要回来?!”周贵妃一开口就是严厉的训斥,她一脸厌恶的望着昭阳,好像他是不干净的东西,让她发自内心的厌恶着。
“你为什么要引起陛下的注意,本宫好不容易才让那个人消失了,你却要来破坏本宫的好心情,还有理亲王的前程,你为什么不干脆死在边城,还要阴魂不散的来到京都!?宋淑嫔是个废物,就是她推荐的高照也都是个废物,不但没有杀了你,还让你活着回来,这不是诚心给本宫添堵吗?本宫真不应该听她的话,早就应当在二十一年前将你掐死!”
周贵妃娇艳的脸扭曲狰狞,好像是从地狱里走来的夜叉女鬼,衬着越来越浓的暮色,愈发的阴森可怖。
“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