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接触凉水,他理智短暂回笼,却意识到这样不行。
若不能借用天泉池水,恐怕他连十天也撑不过。江逐水心知这点,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离不得水,身体里的灼热内力逸散开来,竟使得溪上浮起白雾。
溪水尚浅,江逐水身体不知餍足,整个伏进水中,只余满头长发飘在水面。
然而还是不够。溪水自他背脊流淌过,那些微的凉意,与体内的烧灼相比,不过沧海一粟,可他却连这些微的慰藉也不舍得放过。
在疼痛与经脉烧灼的双重折磨下,他甚至想过封了自己丹田,不考虑后果,寻求一时半刻的安宁。
再坚毅之人也有极限,江逐水理智渐被本能湮没,身体与精神割裂开来,再无束约的热息将将要冲破脆弱经脉。
混沌之中,他想,自己大概真的要死了。
何一笑几日不见江逐水,到底放心不下,本想远远看上一眼,却望见溪水中浮荡的长发。
自前时起,连心笙也被禁止来此,他瞧见的除了徒弟还能有谁。
待把人从水里捞起来,他才发觉对方阖着眼,半身赤着,下边衣物浸了水,如若无物地贴在肌肤上,轮廓细节清晰入目,几与全裸无异。江逐水原本肤色白皙,此时肤下却绯红一片,又在水里躺久了,有种桃花似的晕染之色。
何一笑只瞧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怀里人从不懂他心思,环住他腰,把自己往他胸膛上贴,口中喃喃说着什么。
何一笑听不清,又见他模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