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香,对着供桌上的牌位,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这是百里家的宗祠,他有什么权力什么立场如此堂而皇之地站在这里?
香灰落在他的手背上,有阵尖锐的炙痛,再去看那些大大小小,层层叠叠摆放着的牌位,似乎都要从供桌上跳下来,压到他的身上。
他转身想逃,却忽然眼前发黑,整个人没了知觉。
等眼睛里能再看到东西,他已经是躺在地上,守在他身边的,是不言不语的百里如霜。
躺在沁凉的地上,没有磕碰过的感觉,头枕在了厚实的软垫上,居然倒也舒服。他试着动了动,发觉身上没有力气,于是索性就躺在那里,伴着昏暗的长明灯,仰望着高处轩窗外沉沉暮色。
“在很多年以前,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出生,我在这里问过你爹一个问题。”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在一片静谧的祠堂里清清楚楚地回荡着:“我问他,人生中最大的痛苦会是什么?当时他回答我说是没有,我一直以为他是说自己没有痛苦,可是我现在开始觉得,也许这个‘没有’本身,才是他要告诉我的真正答案吧!”
越高的地方,越是什么都没有吧!
“别人一看到你爹,会以为他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