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书去到天津起水时,足足装了三辆四轮马车,才搬运完。
因为涉及的东西太多了,而路途又远,所以不得不事先做了多份备案,以便双方磋商。
这些都是国之大事,不可能由得刘吉随时应变去胡乱应付的。
不过大明京师的一众大佬,马上就陷入了各种扯皮与争执之中。无论是对苏伊士运河还是东海、西海、南海舰队,他们都体现了寸步不让的劲头,这一点倒是没有乎刘吉的意料之外。让他没想到的是,兵部尚书马昂和首辅陈文,对于丁一要辞去两大都督府的职务,竟勃然大怒,当场在奉天殿上就咆哮起来:“刘祐之汝岂敢曲解靖海郡王之意!”
然后殿上朝臣纷纷出班怒骂,真要换个人来,非得当场崩溃不可。
大意就是刘吉是个奸臣,故意来离间丁一与朱见深的,这不是丁一的意思,是刘吉曲解出来等等。甚至,陈文向朱见深启奏:“臣以为,若靖海郡王欲辞两大都督府事,欲辞永镇两广事,则此事皆伪,不必再议!”
马昂也是同样附议,不过相对比陈文略为温和一些:“刘祐之万里飘泊,想来精神不济,着实不宜今日面圣,更不合着此时来议此间事务!”意思就是说刘吉坐船坐昏了,回去睡醒了再来说话。
就算是刘棉花,被这么多大臣一起凑着狂喷,也是根本没有还击之力的。所以也只好顺水推舟,托言有恙退了下去。
刘吉没有回家,而就住在金鱼胡同的靖海郡王府里,给柳依依、天然呆、雪凝等人见了礼之后,便在他向来住惯的院子里,把随他来的书吏参谋安派下去休息。跟着他一起回来华夏本土的文胖子,不解地问道:“祐之小少爷,少爷辞了去,这两大都督府的老人,必然也西去的,立时可以安顿无数官吏人等,何以朝廷大臣,却会因此不喜?”
“文叔,若有人不收分文,为您看家守院,有强盗小偷来了,便为您浴血奋战;天旱水涸,便为您与邻村争水。明明可以夺了你家产的,却三番五次,毫不动心。这样的人,若有一天,说是他自家也有了十几亩水浇地,不给您看家守院了,您舍得放他走么?”刘吉苦笑着这么说道。
听着他这么一说,文胖子也不禁点起头来,说将起来,丁一于这华夏,却不就是如此么?
“不止如是。”说话的却是丁君玥,她身后跟着的,却是一位太监。
这位文胖子和刘吉都不陌生,便是称丁一为大哥的怀恩太监。
怀恩与他们见了礼,苦笑道:“还是请大哥回来一趟吧!这宫里,不太平啊!”
成化元年十一月,万贵妃所生的皇长子薨了之后,怀恩就发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宫中嫔妃,若有身孕,必遭横死啊!”他伸手向丁君玥一让,“都督领宫禁之职,当知咱家所言非虚!”
这时却听着有人轻笑道:“宫中?传奉官若是如此下去,如晋所倡立宪,不必两年,只怕便为乌有!”众人回头去看,却见着商辂就带了个小厮,青衣小帽袖手立在月门之侧。
刘吉等人连忙见礼,商辂全无心思去酬答:“还是教如晋回来一趟,再做计议吧!怀恩公公应有耳报的,宫里听说又在张罗着,要弄出个西厂来!”
“是,据闻,爷爷有意教汪直总督西缉事厂官校事。”怀恩也是苦着脸摇头,“这当口,也只有请大哥回来,才能教爷爷回心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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