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半垂了头,控制好情绪。再抬起脸的时候,没了今早的冷漠与怒意,反而有点担忧,内疚看了眼床上的孩子,走到顾延臻身边,柔声问顾延臻道:“吃药了吗?大夫怎么说?请了哪位大夫?”
她柔声细语,让顾延臻有点意外。
不是憎恶的意外,而是惊喜,他反握住了宋盼儿的手,道:“是请了夏家的老爷子来瞧。夏老爷子说,?哥儿是少阳病。寒热来往,身热喜呕,非小柴胡不能治。他还说,药方来自《伤寒论》。我弄了本伤寒论来瞧,夏老爷子说得果然只字不错。已经吃了药,等?哥儿醒来应该就能瘥一半了…….”
原来他在看伤寒论。
宋盼儿连连点头,然后又问:“洪姨娘呢??哥儿这样了,她怎么不在这里陪着?”
顾延臻一听就怒了:“只知道哭,我让人遣了她回去。”然后看着宋盼儿难得的不计前嫌,想起早起自己心烦意乱,说的那些话,又感觉对不住妻子,道,“都是她,愚昧无知,害的?哥儿这样!”
宋盼儿道:“孩子没事就好……”
其实顾延臻把孩子从老爷子那里抱出来之后,不仅仅担心顾?之,也担心宋盼儿,怕她再闹。
这个时候,他真是精力憔悴,受不得她的闹腾。
哪里知道,宋盼儿居然这么温柔前来探病,一下子就舒缓了顾延臻的心。他也想起早上对顾瑾之说的那些话,就喊了女儿上前:“瑾姐儿……”
“爹爹!”顾瑾之就轻笑着,打断了顾延臻的话,怕他真的跟自己道歉。
然后她接着问,“您请夏老爷子问诊,告诉他?哥儿病了将近半个月,且一直呕吐、身热吗?”
顾延臻道:“都说了。夏老爷子说只是先前的药不对症,才会如此。”
想到这些,顾延臻又恨起洪莲来。
无知真真可怕。
夏老爷子也说了,同病不同因,用药就不会相同。
“那您说了?哥儿的病,是因伤寒而起的吗?”顾瑾之又问。
她问得仔细,就让顾延臻有点好奇。
“瑾姐儿,你是看出了什么吗?”他问。
宋盼儿很想顶一句,顾瑾之没有出世,会看什么病,怎么这样问。可她想着自己这次来的目的,生生就把这些怨气的话,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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