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笑,对那士兵点头。
“哦,天啊,这太不可思议了。”士兵睁大了双眼。
“你可别小看她,她可不比别的记者差。”阿成也听懂他那句惊呼,用英语回应道。
士兵向姜偕伸出一个大拇指。
姜偕突然问:“你今年多大?”
阿成和郑哥都向姜偕看过去,出了工作,她向来话少的过分,鲜少有这样主动和别人搭话的时候,更别提问一个年轻士兵的年纪。
那士兵也大方的回:“22。”
姜偕愣了一秒,随后对那士兵说道:“祝你平安。”
这是在这片战火纷争的土地上最美好的祝福。
“前面非常危险,武装人员也不一定会让你们通过。”直到最后,那士兵还在劝说姜偕三人。
姜偕道了谢,说:“总要试试。”
······
上海,f大。
姜幸即将毕业,他在宿舍整理书架上满满当当的纸张。
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孩子推门进来,他满脑门的汗水,右胳膊和腰间还夹着一个篮球。
“姜幸!”他把篮球一扔,整个人跳到姜幸后背上,紧紧扒住他。
姜幸一个动作就把他摔下来,“发什么疯?”他语气淡淡。
“刚刚我女神主动找老子说话,老子还以为是迷住了老子在篮球场上的英姿,没想到是托我约你!”男孩儿气呼呼的说:“凭什么女神都去找你!”
宿舍里正躺在床上听歌的男孩儿拔下耳机,笑道:“因为她们不瞎。”
两个年轻的男孩儿顿时扭作一团。
在阳台上抽烟的江一铭走过来,看了仍然在收拾东西的姜偕一眼,随意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仍旧是政治类的新闻,记者署名——姜偕。
“你偶像又写稿子了啊?”江一铭问。
姜幸嗯了一声。
江一铭又说:“也是奇怪,你一个学经济的,偶像不是比尔盖茨,竟然是一个占地记者。”
打闹的两个男孩也不闹了,参与谈话。
打篮球的叫刘奕,他说道:“可不就是,你看你那书架上,全是她的新闻稿,姜幸你是不是高考的时候报错专业了?”
听歌的叫张扬,他白了刘奕一眼,“都跟你似的那么蠢?”
“是不是欠揍!”
“你打的过我?”
又闹了起来。
江一铭却仍然看着姜幸,放佛在等答案。
“很巧,你们都姓姜。”
姜幸低头笑了笑,江一铭看不出那笑容里的意思,放佛是苦笑,却含着一丝甜意。
“是很巧。”
江一铭听见姜幸说。
“大学四年,你们有没有什么后悔的事儿?”张扬察觉出气氛不对劲,打圆场笑嘻嘻的问道。
“靠!当然有!”刘奕首先说:“我还没跟女神表白!”
张扬:“我还没骑行川藏线!”
江一铭想了一会儿,耸肩道:“我这人有什么事儿当场就办了,没什么遗憾的。”
三双眼睛盯着姜幸。
刘奕咋呼道:“我知道姜幸的,他肯定是遗憾没在大学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不,十场,一百场!”
然后刘奕就收到了两双白眼。
姜幸把最新的一张报纸按年份完完整整的收到档案袋里,然后把档案袋收到箱子中,封箱后,一阵悠久的沉默。
那双眼眸像是被大雾遮盖的星,他低低的笑了一声,低沉的恍如呜咽的大提琴。
后悔?
怎么可能不后悔。
那个人离开了四年,他就思念了四年,揪心了四年,痛苦了四年。
没人晓得他是多么的想要站到她面前,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他只是想,再看她一眼。
————
车继续往前开。
姜偕一行人来到距离交火区大约六、七公里的地方,那是一处十分简易的医院,专收伤员,医院的大厅里放置了很多简易的床,说是床,那或许只是木板和床垫简易搭成的休息地,伤势稍轻的士兵在这里休息。
没有人去搭理姜偕他们,在这个地方,战地记者很多,各个国家的各种人。
有救护车从姜偕身边呼啸而过后停在门口,一个满身鲜血的年轻士兵被抬出来,他的状况看起来很不好,另一个穿红色条纹装的男人神情紧张的跟在担架后跑。
姜偕和阿成互相看了一眼后一齐跟在他们后边奔跑起来,到了手术室外被挡住了,医生看了他们一眼,用英语说:“请在外面等候,手术室内不能拍摄。”
姜偕托郑哥问那穿红色条纹装男人的身份。
那男人哭的涕泗横流,说里边的士兵是他弟弟,他才刚过完19岁的生日。
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告诉男人,他弟弟有生命危险。
男人双手捂着脸,额头抵在医院粘上零星血迹的墙面上祈祷。
姜偕听见他的止不住的呜咽。
他们三个人离开了手术室门外,只留下一个对着墙面默默祈祷的男人。
重伤区域。
一个女人趴在床上,她看着状况及其不好,背部有三个弹孔,有血从中冒出来,护士不住的帮她止血擦拭,姜偕拿起相机来拍她,她瞧见了,竟然回头微笑着,用缠着绷带的手指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姜偕一愣,转而回她一个微笑。
医院的画面差不多拍摄完毕,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恰好碰到一辆马上要驶向前线的车,车上装了几把冲锋枪和火箭弹,几个士兵上了车,姜偕注意到他们都是刚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