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就在一旁打下手,江霖这个主人就坐在一旁笑眯眯看着他们。
等菜差不多上齐了,江霖才从屋中拿出两坛清酒,很豪放地一人倒了一碗,说道:“大家不用客气,快吃吧,快吃吧。”然后端着碗一饮而尽。
秋月白看他的样子还以为江霖酒量很好,谁知饭过三巡,江霖的脸就红得跟只大柿子一样,拉着秋月白醉醺醺谈天说地,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江岚的母亲木欣岚。比如他当初如何在年少不懂事时遇见了木欣岚,然后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又经历了重重磨难,最终修成正果。
其实在秋月白眼里这已经是老掉牙的爱情故事,但江霖丝毫不嫌啰嗦,说了一遍又一遍。
秋月白不禁心想,江霖一个人在蛮荒,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妻子,又和儿子两地分别,这么多年,他是不是就是靠这些回忆坚持下来的呢?
江岚见他爹醉成一滩烂泥,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煮醒酒汤了。
一时间,饭桌上就剩下秋月白和江霖两个人,哦不,两个魔。
江霖望着江岚离开的背影,忽然凑近秋月白,低声道:“小时啊。”
秋月白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小时”是在叫他,应道:“嗯,魔君有什么吩咐?”
江霖笑呵呵地说:“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生分。”
秋月白以为他的意思在说天下妖魔是一家,因此没有多想。
江霖继续道:“你和岚岚,打算何时成亲啊?”
“啊?”秋月白愣住。
江霖脸红扑扑地说:“你看,本君都这把年纪了,是该抱孙子了。”
秋月白:“……”魔君你认真的吗?你倒是告诉我两个男人怎么生小孩!
江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道:“人的话,自然不行。”
秋月白:“……”意思是两个魔就行吗?!
江霖盯他片刻,目光清明了一瞬,狐疑地问道:“你和岚岚,难道不是那种关系?”
秋月白终于知道他误会了什么,脸红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还不是。”不过……也差不多算是了吧。
于是江霖就不说话了,他沉默地看了秋月白几眼,好像是探究,又好像在凝思,总之那目光刺得秋月白如坐针毡,连面前的佳肴都下不了口了。
好在去了没多久的江岚终于回来了,他一出现,江霖的视线也终于从秋月白身上收了回来,让秋月白如释重负。
晚上离开的时候,江霖笑嘻嘻递给秋月白两颗果子,说可以解解油腻。
秋月白看着江霖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汗毛倒竖,而且一想到这果子的酸爽,他果断拒绝了江霖的好意。
江霖被拒绝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好像颇为失望的样子。
朱雀送二人回到山洞。
秋月白伸了个懒腰,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坐到床上,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江岚,你有没有觉得你爹今天怪怪的?”
江岚指间窜起火苗,点燃了地上的柴火,他头也没回地说:“有点。”
秋月白躺到床上,眼前是昏暗的光芒,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像一首催眠曲。
他思考了一下,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打了个哈欠道:“算了,明天再想吧,今天早点睡了。”
半蹲在火堆旁的江岚却没有回应。
秋月白后知后觉感到有些奇怪,他坐起身,低声叫他:“江岚?”
江岚似乎才听到他的声音,他从地上站起来,只是依然没回头,秋月白听见他的声音有些不同寻常的喑哑:“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这下秋月白要是再发现不了不对劲,就真是傻子了。
他一把拉住江岚的手,蹙眉道:“江岚,怎么回事?”
江岚被他一拉,身体居然就这么斜斜倒了下来,好像整个人都虚弱得不成样子,以至于秋月白只是轻轻拽了拽,就把他拽到了床上。
秋月白看见他的脸已经通红一片,连脖子根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霞,皮肤更是灼人的烫,不免心中一惊。
他第一个反应是江岚喝酒喝太多了,但后来仔细一想,整个席间似乎只有江霖喝得人事不省,而他因为酒量浅也不敢多喝,江岚更是从头到尾没碰过酒杯。
等等,江霖?
他想到江霖,直觉猜出哪里不对,但还等他没想清楚其中关键,江岚唇中突然逸出一道破碎的呻.吟,他咬着唇,从床上艰难起身,脚步微微踉跄,似乎想挣开秋月白的手离开山洞。
秋月白:“江岚……”
他看得出江岚很难受,似乎正在受很大的折磨,秋月白刚想带着他去黑塔找江霖,结果眼睛一扫,看到江岚身下某个地方居然撑起了一个帐篷……
“……草。”几乎是瞬息之间,秋月白立刻明白了所有事。
他看着江岚,只觉嘴里微微干涩,问道:“你……吃了江霖给你的果子?”
江岚默了默,山洞中只剩下他愈渐浓重的喘息声。
就在秋月白以为江岚已经完全失去神智的时候,耳边听到一声轻微的“嗯”。
秋月白简直哭笑不得。
谁能知道江霖居然会做这种事,而且那两颗果子本来是给秋月白吃的,结果他莫名其妙躲过一劫,中招的却成了江岚?
秋月白内心复杂:魔君大人您到底有多想抱孙子啊……
江岚喘着气,眉头微蹙,他想用魔力去压身体里源源不断的热意,但是完全没有作用。他咬了咬牙,用尽力气甩开秋月白的手,扶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