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总而言之,封棋背着不恩不义的名声,安静的离开村子。
他给村子留了很多符,半夜里留下一封信,就跟着校长离开了封家村。
那是一九□□年的冬天,他成为了古灵学院的符箓老师,这是他唯一知道的封家村以外的世界,这里有无穷无尽的天地,任意他钻研各种喜爱符箓之术,简直是他梦想中的天堂。
他把古灵学院当做自己的家,唯一的心愿就是留在学校任教。
校长答应他,让他教一届学生,如果教的好,就让他永久留任,或许是教导弟弟妹妹们久了,也或许他除了古灵学院无处可去,因此,他对学生格外上心。
生活揭开了一页信的篇章,当老师是他最大的向往。
符箓之术,在众多飞天遁地的仙法中,并不算很吸引人,那一届,全校总共只有十八个人选修了封棋这门课程。
然而这十八个学生,也尝尝闹得封棋焦头烂额。
夏侯两兄弟出身修仙世族,看不起他这种小村子里出来的符箓师,闻人泪画符总是出错,封棋经常在放学后,单独辅导她课上不懂的问题。这些学生中,有一个学生,封棋心中一直认为他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
“司马封尘……封老师……”
狄江念出这个名字,脑海猛地划过一道光。
原来,这就是那个司马同学的全名,这就是封棋最满意的学生。
据封棋的日记本上说,他教会了司马封尘所有的符箓,所以那副雕刻在天井上的守护之轮,司马封尘很可能也会画。
会不会,就是这个司马封尘?
他继续往下看下去,日记忽然出现了极大的转折。
“我坚持不下去了,我以为教导好学生,学生会像亲人一样待我,可是我错了,人心是那样的黑暗。”
说到这里,笔记便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了下文。
第43章诅咒血树
是谁逼死了他呢?
封棋的全部心思,都在留教上,字里行间对闻人泪没有丝毫特殊的感情,所以他不可能是学生口中猥琐学生的教师。
那这件事是谁传出来的?
又是什么人,用什么事,威胁了他?
“啊,想的脑仁疼!”狄江猛地拍上笔记本。
重新分配的舍友巫夜光一抬头,忽然见狄江往窗边走,他提醒道:“这么晚了,最好不要往森林里看。”
狄江愣了一下,他本来想去窗边放松一下,经他这么一说,下意识看了窗户一眼,想起那个诅咒和流血树。
不会这么巧吧?此刻外面,真的会有一棵流血树吗?
同一时刻,隔壁的弓天临跟鱼千斤,几乎发生着一模一样的事。
“流血树,真的存在吗?它长什么样呢?”鱼千斤随口说着,把一张辟邪符贴在窗户上。
弓天临坐在床上,正在擦拭他手中的长弓,那是一把桃木制作的焦尾长弓,如凤凰展翅的羽翼,没有箭矢,闻言,他道:“不知道。”忽然,他仿佛察觉出什么异常,猛地抬手,握紧了手中的弓弦。
只见鱼千斤贴在窗户上的辟邪符,好似遇到什么邪物,忽然燃烧成黑色的火焰,而他正伸手拿着辟邪符,僵在了窗台边上。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弓天临猝不及防,他几乎是同时扑了过去,想抓住鱼千斤,然而下一秒,弓天临从不离身的长弓,从手中跌落,他猛然在窗外,看到了跟鱼千斤眼中一模一样的景色。
那都是一颗普普通通的树,属于放在森林中,看过一眼,绝对不会认出来的树。
此刻,那棵树在他们正对面,它树干上流着殷红的血。
那血在漆黑的夜里,闪着殷红的血光。
流血树的诅咒。
一晚上,悄无声息的,弓天临、鱼千斤、公孙羿、胡不言,都不见了,这似乎给了学生们一个重大的警告和打击。
——就算他们找到了流血树,也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内外都不安全,夏侯鸣心里不由有点发毛,他回房间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夏侯鸣将学生失踪的事情具体说了一下,忐忑道:“父亲,这件事,是学校对新生的考验吗?另外,我们追查到一件事,好像是有关于五十年前的,一棵流血树的事情,五十年前,父亲你不正在学校上学吗?你知道这件事吗?”
那头的人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才低声说:“流血树……我知道了,这件事跟学校没关系,你今天别出门,我马上就过去。”
打电话之前,夏侯鸣非常忐忑,他之前一直怀疑,这件事是学校对新生的考验,如果他打电话回去问,可能会被父亲骂死。
现在听说父亲要亲自来,不由松了口气,走到窗边笑了一下,然而他的笑容还来不及刹车,就见窗外一棵柳树,突然对着他流下一行血泪。
夏侯鸣神智慢慢涣散,身体化成了一只赤红的雀鸟,‘哗啦’一声,赤红雀鸟漫无目的的撞破了窗户,向着窗外的森林中飞去。
……
狄江认定了这件事的主谋,就是神秘人,当年的司马封尘。
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和可疑之处,他第一次见到神秘人的时候,他诡异的跪在一棵流血树面前,莫非,他就是那时在森林中下的诅咒?
贪财皇后,白衣小女孩,以及预言的胡不言,都曾经提到过这种流血树,而无缘无故在宿舍内失踪的学生们,他们深夜中,足不出户,在不同的房间里,唯一能共同看到的,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