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累月,水滴尚可穿石,我和他,日久生情也是正常。
“怎么是妄想?”他到我身前,将我夹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实现不了的才叫妄想,你不是实现了吗?你已经……得到我了。”
他低下头,说着话就吻了上来。
我现在的确已经得到他了,但在画这些画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梦,一个非分之想,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仪对象。
我从未想过,我会拥有他。
席宗鹤压着我,带着几分蛮横地撬开了我的齿关,一路攻城略地,将他的气息染满我的整个口腔。
我鼻尖满是他身上男士香水的淡淡香气,嘴里含着他的舌头,又全部都是他富有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
里里外外,都被他占满了。
我闭起眼,手指由紧紧握着怀中画框的状态,又恢复松弛。
最后席宗鹤缠着我,或者说我们干柴烈火彼此都有些收不住,就在画室里做了。
他让我扶着画架,压在我身后,呼出的热气全都吹进了我的耳朵:“顾棠,你是不是很爱我?”
他发现了我的秘密,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秘密,却兴奋得像是中了五百亿一样。
我不愿意回答,我在用全部意志支撑着自己膝盖不要软倒下去,没工夫回他。
他不太满意,一口咬在我的耳朵上,某个部位也惩罚性地猛地用力。
“快说。”
我吃痛地闷哼一声,只能服软:“很爱,我……我没有你不行,这世上我最,最爱你了。”
席宗鹤真的就很吃这套,无论有什么小情绪、不开心,只要抱着他一直重复这些甜蜜的爱语,他就会迅速消气,或者说再也生不起气。
他果然满意了,由咬变为了舔,在他咬过的耳廓处又温柔仔细地舔过一遍,痒得我脊梁骨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轻笑着,亲吻着我的耳垂,低沉磁性地嗓音贴着我的耳朵响起:“顾棠,我是你的鹤。”
就像我已经掌握了驯服他的方法,他也很会拿捏我的软肋。他知道我最受不了什么,最喜欢什么,最怕什么……
说到底,甜言蜜语,又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呢?
席宗鹤吃这套,我只会比他更吃。
这句话对我太刺激,我没撑住,身体一阵紧绷,膝盖一软就要跪下,还好席宗鹤拦腰从身后抱住了我。
运动完毕,我们一起洗了个澡,然后在浴室又来了一次。再出来时,已经接近下午三点,我们俩甚至还没有用午餐。
“你要先吃点东西吗?我记得冰箱里好像有鸡蛋和面。”我问席宗鹤。
“你随便煮点面吧,吃完我们把这些画全都打包了。”
“全部?这里有十几幅画呢,我们车里放不下吧。”
“我会叫方晓敏开另一辆车来。”他站在画架前,呢喃道,“我们家很大,足够放下这些画。你以后可以在家里画画,再说,我的画怎么能放在别人家呢。”
这其实是我的房子……
我看他主意已定,就没再发表意见。简单吃过午餐后,我和他坐在画室地板上,一一将十五幅油画全部用油纸包了起来。
方晓敏一个小时后来的,同时还带来了一支十分专业的队伍,说是经常帮博物馆搬古董的。
一行人小心翼翼,对待珍宝一般将画搬上了车,一路开回衡岳山庄。
席宗鹤亲自将每一幅画拆封,并且替它们选择了最适合的位置摆放——多数在他的书房,小部分在我们的卧室。
那幅《我的鹤》一个月后被席宗鹤催着画完了,画一干就被他挂到了床头。角落里那三个羞耻的大字,席宗鹤不允许我用颜料盖掉,硬是留了下来。
莫名其妙的,它就成了这幅画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