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车里,午后的阳光灼烤着椅背,沉默了一阵,他道:“妈,你最近生活费够用吗?”
“够得很,我现在每天只做五十碗馄饨,卖完了就收摊,完成,晚上跳跳广场舞,日子好得很。我以前不大喜欢小孩子,最近陈嫂的孩子上了幼儿园,天天被遛出来,逗了一阵,还觉得蛮有趣的。以后你和婧婧如果生了孩子,不妨就交给我来带。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你们的孩子若是长得还看,还不闹腾,我才要带的,如果长得不好看还整天哭,那可别丢给我。”
钟沭黎笑了一下:“钟毓女士,请你现在打开前置摄像头,然后认真反思一下,凭你的基因,怎么会有不好看的孩子?”
“就这两句话就想哄你妈心甘情愿给你带孩子啊?你们小两口也不想这么早就放弃二人世界吧。过两天挑个好日子和我们两家人去把证领了吧。”
“妈,我和婧婧分手了。”
对面沉默一阵,一阵窒闷感压在心头,他仿佛又回到了高三那些黏湿的下午,卷子上的大题被母亲打上刺眼的红叉,自我被锐利的方块字戳出许多洞隙来,情绪和思想慢慢流出体外。
“哦,那你有和婧婧好好道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