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斯自然也能让李廖氏跟李顺一块门口呆着去,但她是人家妈,好奇一起, 自然会私下问,到时候还是得知道。那还不如现在明着说开了,让她自己管住自己的嘴,“你想起来了什么,但说无妨。”
“就是……就是一个月前,小姐出嫁前最后去一趟三清观祈福,在那住了一夜。那晚上,奴婢们都睡得极熟,可小姐怕黑,要是往常,奴婢们总得轮流着给小姐房里看着灯的,那夜里不管是正看着灯的,还是该起来轮值,都没能起来。还有小姐……小姐起来之后,发现腿上多了好几块淤青,就跟……就跟被手抓的一样……当时小姐和奴婢们都吓得要命,只以为是三清观不干净,没敢朝外说。”
卢斯看着樱桃眯了眯眼,这还真是不干净,只是此不干净非彼不干净:“就只有你们小姐身上不舒服?”
樱桃咬了咬嘴唇:“琉璃姐姐……那天便说是自己小日子来了,且她回家去的路上,行走间,也有些不便……”
“我的儿啊!”李廖氏一把抱住樱桃,上上下下的摸着她,眼泪也就下来了,“你怎么不说啊?”
“哪里能想到竟然是这些事情?”樱桃也哭了,都是关在深宅内院的女孩子,其实丫鬟和小姐知道得差不多,要不是卢斯特意摘出来问,樱桃根本不会把事情朝那边想,这就是当局者迷了。
“琉璃呢?我看那三个丫鬟里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三个丫鬟,琥珀、玛瑙、珍珠,“她让你们那姑爷留下了?”
樱桃打着泪嗝道:“小姐出嫁前四天,来了几个摸摸,把四个大姐姐都叫去了。后来琉璃就没回来,说是她手脚不干净,主家开恩,让家里人接回去而来。”
李顺那边没听见前半截他们这边说的是什么,着急的在门口倒换着两只脚。卢斯觉得问得差不多了摆摆手道:“你二人且下去吧。”
既然有琉璃的事情,怕是廖家的人……多少知道一点内情了。
那他们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把廖小姐嫁过去的呢?还有那个被收用的丫鬟,现在也有些不对头了。
不过卢斯没急着找人去商量事情,而是把余下的那些下人也都一个一个的叫了进来。
听隔壁也有相同的吩咐,就知道他们也说完话了。
等到那快三十的仆人都说完了话,三个人重新坐在一块,眉头都皱起来了。
“你们可知道了三清观?”冯铮问。
看来渠道不同,但得到的情报是一样的,卢斯点头:“所以,廖小姐的贞洁怕是真有些问题。”卢斯心里不舒服,虽然两家人都混蛋,但感觉上还是李家更混蛋一些,思索片刻,卢斯看周安在走神,“周兄,你怎么了?”
“你们可知……三清观的香火为何繁盛起来,甚至越过了天龙寺与两仪观去?”
卢斯和冯铮自然都是摇头,他们俩都是真正敬鬼神而远之的人。
周安叹了一声:“太子殿下,与三清观的淳安道长,乃是好友,常去那里与淳安道长下棋论道。”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脸色都有些不好,这事情牵扯上太子,那就复杂了。
要不然廖小姐的娘带着她跑那地方呢?看来有不少家里有妙龄少女的人家,也常到那地方去。可这话不能说,毕竟人家勾搭的是太子,太子也常到那地方去,一个不好这事情落在有心人的耳中,那情况就要变了。
而且太子偏偏这时候病了,但太子到底什么病,外头还根本不知道。一般皇室里出现这种情况,就是病人要死了。这时候很少人去打探,毕竟身份特殊,万一传到皇帝的耳朵里,被误会了什么,那祖宗三代可都大大的不妙了。
“请瑞王来吧。”卢斯道。
不过这时候请瑞王也有些麻烦,他们名义上的主官是太子,实际上被指派来的主官是瑞王——虽然瑞王的表现跟个实习生差不多,但没有这尊大佛,他们很多事都办不利索。
瑞王是那种刚开始相处,讨厌的要死,可是相处得越久,越能发现这个人不错的人,四人也算是有了兄弟情义了。
但情义归情义,瑞王他住在皇宫里啊,往常都是瑞王主动出宫来找他们的。这也不是他们这边对瑞王不上心,还是那话,身份不同,瑞王住的那地界,不方便。他们根本不能主动提。
况且就是现代,也是能要哥们自己家里的钥匙,却不能要人家爹妈家里的钥匙吧?
瑞王在某些方面也有些马大哈,毕竟是自小被娇宠着长大的王爷,现在就够好了,不能要求他面面俱到,也就一直没能留下个联系人。
冯铮问:“瑞王现在,应该是陪在太子身边吧?我并非是担心他泄露什么,只是叫他出来,陛下必然也会被惊动到。”
“也是……”
“这案子查到现在,其实咱们的差事已经办完了。再”周安道,继而叹了一声,“直接告诉陛下吧。”
“就是几个下人的一面之词,廖大人家那个琉璃还不知道在哪呢?”卢斯犹豫。
“真把琉璃找出来,那事情就闹大了。”周安摆了摆手,“事关朝廷大员的内宅,咱们到这地步就够了。”
“……就廖家那一言不合撞死的做派,别又撞死俩仨的。到时候咱们要是还在查案,那就成了掉在裤裆里的黄泥了。”冯铮道。
卢斯也点头,周安那话他就明白了:“也是,毕竟跟咱们之前查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