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正在这里剑拔弩张着,御井堂冷冷的声音从邹浪的身后传来,那声音里透露出满满的不快,“有什么好打的?”
说着话,御井堂往前走了几步,捡起了刚才那瘦高个儿掉落在地的铁棍子。他用两只手握着铁棍的两段,随后用力。
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把铁棍子掰弯了。
掰弯了!?
对面的几个大汉看到这个情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然后御井堂随手一甩,把那弯成直角的铁棍子往对方老大的脚下一丢。
那老大是个识时务的,吸了一口气道:“对不起,两位朋友,多有得罪,我们先走了。”
实心铁杆子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掰弯还打个屁啊?!
对方和他们这帮菜鸟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
御井堂和邹浪也没想追,这样的人,即便是抓起来几天都废粮食,邹浪回头问那女孩,“你朋友们呢?”
刚才他看到这女孩和几个人看起来挺熟的样子,女孩道:“我和同学们走散了,他们大概以为我先走了。”
御井堂道:“末世了,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不安全,你也快回家吧,我们送你出去。”
两个人陪着女孩走了一段,到了人多的地方,女孩回头感激道:“今晚真谢谢你们,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邹浪笑了一下:“小事,你别介意,就当送我们那盏孔明灯的答谢吧。”
女孩冲着他们鞠了个躬道:“谢谢你们,不用送了,那边有司机在等我……”
等女孩走了,御井堂问邹浪,“刚才,你想说什么来着。”
邹浪摸了摸鼻子,想起来刚才被打断的表白,那时候御井堂面露不快轻轻皱眉推开了他,他怕御井堂是不开心,搪塞道:“氛围气氛都没了,下次再告诉你。”
他过去那么死皮赖脸,每到这个关键的话题,御井堂总是想法设法地拒绝或者是溜走,再后来就是各种出岔子,搞得他对表白都有了阴影。
御井堂嗯了一声,也没再纠结,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他这个反应,邹浪的心里更加忐忑了。
两个人在外面溜达够了,在晚上十点查房前遛回了医院。这一次为了躲那些记者,他们选了一条僻静的路,从二楼翻墙而入。
邹浪换了衣服爬回床,眨了眨眼睛对御井堂道:“教官晚安。”
御井堂回了房间,今天转了一大圈,运动量不小。他在床上躺了一会,饿得实在难受,又爬了起来。
今天晚上,御井堂放完了灯和邹浪说话时,已经饿到了极限,他不想被邹浪看出来,一直在和自己的饥饿搏斗着,根本没有听清邹浪在说什么,后来他吓跑了那群地痞流氓,回程的路上也一直很不好受。
这种饥饿感让他无法思考,身体的行动也受到一些影响。可是他忍耐至此,也没有再和邹浪要求喝血。
冰箱里有一块牛肉,是御井堂今天托李叔一起买的。他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把肉从冰箱里拿出来。
御井堂用刀切下了一小片肉,含在嘴巴里,冰凉的牛肉冒着腥气,然后他囫囵吞枣般地咽下去。御井堂几乎不想细细体味那种味道,只要想起来,就觉得有点恶心。他想起丧尸化后,第一次邹浪给他准备食物时,就选了牛肉,还让他当牛肉刺身吃,现在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御井堂不敢多吃,只吃了三片,然后就躺回床上,努力让自己入睡,他做好了心理准备,那些食物可能会让他痛苦万分,如坠地狱,但是他必须要适应这些动物的血肉,为了他自己,也为了邹浪。
到了半夜,御井堂就被疼醒了,半睡半醒中一直咬牙忍着,整个身体不停地出着冷汗,可是他一个人,躺在房间里,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疼痛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后来他迷迷糊糊又昏睡过去了。第二天早上,疼痛已经消散,他起床洗了个澡。饥饿感低了很多,看来牛肉还是有那么点用。
御井堂换好了一身衣服,来到邹浪的房间,两个小护士正在里面查房。
邹浪躺在床上等着她们测血压,他随口问那两个小护士道:“最近有什么八卦新闻没?躺着实在无聊。”
高个的小护士说:“八卦?昨天市长家千金晚上出去被不开眼的打劫,说是被两个年轻人救了,今天在媒体寻人感谢呢。”
话到这里另一位小护士忽然想到什么,看了看邹浪,好像和今早电视上说的有点像,“唉,不会是……”
邹浪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躺在床上一副虚弱样,“别看我,我是病人……我昨天一直乖乖躺在病房里。”
他撒谎撒得耳不红心不跳,说着话还低咳了几声,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吹倒般的柔弱。
小护士有点不信他,转头问御井堂:“御教官?他没忽悠我们吧。”
御井堂耳朵一红,“昨晚,我一直陪着病人……”他如今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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