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闻家已待了近八个年头了,对闻家的种种过去也算清楚。
如今看见闻家一家三口难得聚齐,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如同迟来的年夜饭一般。
“我明天回去。”闻歌沉默着吃完饭,放下碗筷,低声说道。
闻厉康刚出院,吃饭速度很慢,听见这句话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闻歌:“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闻歌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陪着闻厉康吃完饭,将他送回房间后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他开了笔记本,正准备听听严澈发来的de,刚带上耳机却听见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是闻鞅。
“有事?”闻歌没有打算让他进来,站在门口问道。
“嗯。”闻鞅点点头,“能进去说吗?”
闻歌想了想,让出半个身子让闻鞅进了房间。
闻鞅是第一次进闻歌的房间,自从回到闻家以来,闻鞅知道自己身份尴尬,一直都是避着闻歌房间走的,后来就算闻歌搬出去了,他也未曾进来看过一次。
闻歌从初中起便一直住在这里了,因此屋子里很多东西还能看出青春年少的模样。书架顶上的篮球,角落里的钢琴,墙上的奖状,书架上的奖杯。
闻鞅有些拘谨的坐在床上,闻歌坐回了电脑前,转过身和他面对这面:“说吧什么事?”
“搬回来吧。”闻鞅避开闻歌的视线,抬头看着对面墙上的一张奖状,某个全国钢琴比赛少儿组一等奖,旁边还有书法比赛一等奖,绘画比赛特等奖,小提琴优秀奖,数学竞赛二等奖……各式各样的奖状几乎贴满了整面墙,透过满满当当的奖状闻鞅似乎都能看见闻歌小时候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开口:“搬回来吧,这里毕竟是你的家。”
闻歌却笑了一声:“这是你们的家,不再是我的了。”
他顺着闻鞅的目光看了眼各式各样的奖状,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喘不过气的感觉。
谈话似乎无法再继续进行下去,闻鞅尴尬地起身告辞,闻歌将他送到了房间门口,房门关上前,闻鞅听见闻歌轻声说:“就算这不再是我家,他也总归将我生了下来,他有什么事,你记得告诉我。”
闻鞅想,能听到这样的回答,闻厉康大概也能满足了。
闻歌提前告诉过严澈飞机的时间,一大早便收到了严澈的微信。
“到机场没。”
飞机是一大清早的,恰逢是个周末,机场人很多,闻歌好不容易换了登机牌过了安检才腾出手来回复。
“到了。”
想了想,又补了一条:“做好准备接收我的检阅了吗,回去要是还唱不好我就花样吊打你。”
严澈回复很神速:策划都说我这次唱的好了”o((gt;”
闻歌:→_→她不是你脑残粉吗,唱什么都觉得你好,你娇喘两声给她看她照样表扬你。
严澈:╮( ̄▽ ̄”)╭那也不能否认我真唱的好啊~
闻歌:→_→
严澈:你几点到啊,需要我来接你吗
闻歌:你打车来接我,然后我们再一起打车回去?你是多有钱烧的慌
严澈:我可以开你的车来啊!
闻歌:有驾照?
严澈:没有
闻歌:→_→
……………………
《君子以歌》的策划就是那个上次被闻歌使唤着给严澈翻《权御天下》那首歌助阵的妹子,意外的是妹子听完严澈的歌之后成功被严澈圈粉,然而约了多次严澈的翻唱都被闻歌十动然拒了,从此后求而不得,如今《君子以歌》开始录歌了,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成了严澈的脑残粉。
飞机难得没有晚点,聊了几句后便到了登机时间,闻歌和严澈说了声便关了机上飞机了。
这两周里严澈都住在了闻歌家里,偶尔会回宿舍拿下东西,但几乎每次去的时候刘鹏宇都不在,严澈想大概是故意躲着自己,于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本打算在闻歌家住几天就搬回宿舍的,闻歌的这房子地段户型和装修,就算是他想租,租金也不是他能出得起的,更何况,闻歌一定不会提什么租金的事,他也实在厚不下这个脸皮赖在这里。
闻歌回来之前他已经把全家都收拾过了,顺便又给他备了些饺子馄饨之类的方便食品,顺便把那些各个小餐馆的外卖电话都丢了,以免他再次走上外卖这条不归路。
这天早上他起来后便坐沙发上和闻歌发微信,聊到闻歌上飞机时他又刷了会儿微博,偶尔调戏调戏粉丝然后被反调戏什么的,过了一会儿便困了,顺势躺在沙发上睡了会儿。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听见开门声时,他知道大概是闻歌回来了,但实在是困,依然闭着眼睛,想再睡个回笼。
迷蒙中他似乎感觉到有人走到他面前,站了一会儿,然后一个冰凉的吻印在了他的额头上。
湿润,却温柔的。
他又朦胧着陷入了梦境之中。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闻歌不见人影。他上楼去了工作间一看,果然闻歌正带着耳机反复听一段旋律。
感觉到严澈的存在,闻歌转过身来看着他,朝他笑笑:“睡醒了?”
闻歌的表情太过坦然,让严澈不禁怀疑的想,那个吻,大概只是自己睡迷糊了的一场幻觉?
见他没回答,闻歌又接着问:“住的还习惯?”
严澈这才回过神来:“习惯习惯,又不是第一次住了。”
闻歌点点头:“那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