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一级棒?
林珞之不是很想理他,随手回了个“是,谢谢了。”就将猫九抱到腿上开始一起看照片,没接他接下来各种将猫九捧上天的话茬。其实按理说齐祁也没得罪他,反过来还帮了他不少忙,不应该这么抵触的。可是林珞之一想到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就对这人好感不起来,猫九十分配合十分默契的情景历历在目,让他总有种“万一猫九觉得遇到伯乐了想弃暗投明怎么办”的危机感。
要是猫九知道他在纠结什么,绝对要抱着他的脑袋晃晃看里面是不是充满了水声:你以为的以为难道就是真的以为吗?你都没问过我的意见一个人在那瞎揣测啥?!
不过猫九的视线已经黏在屏幕上下不来了,不得不说齐祁果然是专业的,随便一张照片都能上杂志封面时尚大片的那种。当然也是要九爷我底子好,换个丑猫神仙来了也没用。猫九理直气壮地想。
林珞之本来还一张张划着,结果猫九嫌慢,很快亲自动手取代了他的位置。于是某铲屎官只能沦落为人肉座垫,举着手机看猫九拿爪子飞快地一张张划。
这张嘴型有点不大好看,这张倒是挑不出毛病,哎这张眼睛拍得好特别有神,这张……猫九对着自己的脸一个个鉴定过去,根本没回头看某铲屎官越来越丧的表情。
嗯拍得不错,完全够格给铲屎的做新书宣传。猫九全部鉴定完毕,最后下了个结论。他这时候才发现身后有些安静得过分了,要知道林珞之平时没话也要找话跟他说的,突然沉默这么久……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猫九半是担忧半是好奇地转过头去,顿时被吓了一跳:林珞之周围萦绕着满满的怨气,盯着他的眼睛里还全是大写的不开心,却欲言又止,什么都不说。
“喵?”猫九有点急了,转过身去按了按他的嘴角,又往旁边拉了一下,试图变成上弯的弧度:怎么了吗?
林珞之没有被他的动作逗乐,继续忧心忡忡,半晌才冒出来一句:“猫九,你喜欢齐祁吗?”
喵喵喵???猫九有点没跟上他的脑回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林珞之问完好像怕听见他的回答似的,将脑袋别到一边借着小声嘟哝:“我看你和别人也挺有默契的嘛……”
“?”猫九愣了,这话绕得太委婉,仔细想了想才明白话里的意思,顿时气结,简直想跳起来嘣他脑门儿: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才那么配合的?你是不是傻了跟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这厢猫九还在为铲屎官的智商堪忧,那头林珞之已经充满怨念地画上圈圈了。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委屈,似乎已经看见自己孤家寡人凄凄惨惨戚戚流落在外的场面了,而屋里是大爷一样瘫在沙发上的猫九,有一堆人围着他伺候,端水的送小鱼干的拍照的画像的……反正每一个都比他强。
真的是好难过……林珞之撇撇嘴,在地上画圈圈的手指却突然被按住。猫九含住他的指尖舔了舔,又在他手背上轻轻碰了一下,看起来像是亲吻。猫九不会说话,只能在林珞之看过来时不偏不倚盯住他的眼睛,反复默念着“我不会走我只有你一个”,试图将心里的声音传达过去。
林珞之一动不动地和他对视了好久,然后骤然笑了一下。
我好像……都听到了。
第24章 〇二四
盛夏到了,意味着掉毛也正式进入鼎盛时期。猫九一开始没察觉,某天在屋里溜达时突然发现桌脚有个小黑点,还以为是虫子,猛扑过去按住一看才发现是一撮黑色的毛。
“……”猫九捧着那撮黑毛心情复杂。他比划了一下铲屎官的头发,又比划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毛长,不得不承认这毛可能大概八成……好吧就是他身上掉的。
猫九顿时有一种中年脱发的危机感。
很多事情只是隐藏得太好或者被忽略得太彻底,一旦有了个开端,就会发现生活中处处是玄机。猫九现在深刻明白了这个道理,具体表现在随处可见的小黑毛上。
沙发上有、墙角边有、床底下有、书堆里有……如果不是情况有些严重,猫九其实很想开发一个有趣的游戏叫作“找找我的毛”。
……呸,哪里有趣了,明明就很猥琐好吗。猫九扁着嘴一脸不忍直视地想。
猫九坚信自己马上要变成猫秃了,并对这个可能性有了深深的恐惧。他不想让林珞之发现这个秘密——万一秃了就不喜欢了怎么办?所以聪明的九爷要想尽一切办法掩藏这个事实。
如果能埋起来的话……嗯?猫九的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盯上了阳台上种的那盆小含羞草。
林珞之最近正被堆在一起的截稿日搞得焦头烂额,天天除了码字就是绞尽脑汁想剧情修大纲。作为一名靠脑子吃饭的全职写手,所有经济来源就指望着发稿费了,因此只能玩命挖掘自己的潜能,除了一日三餐外也无暇顾及自家主子的小情绪。
——这就给猫九提供了完美的作案时间。
很显然,林珞之是不可能主动收养植物的,要养活自己照顾主子就够呛了,哪儿还有那闲工夫?这株含羞草是某次超市抽奖抽中的三等奖,做活动的店员十分热情,拿出含羞草的时候跟捧了五百万似的,林珞之只能僵硬地接过这盆自带圣光的小玩意儿,推不知道怎么推,送又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