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这位警官说说。」骆敏下巴一扬,示意青年开口。
这名肤色黝黑、神情木讷的青年怯怯地说:「大约三天前,有个人给了我一笔钱。说是要租船。我说我的船是捕鱼用的,他要租去玩儿不该找我。那人说没关系,连我船上的渔货都买了。」
陈组长神情一凛,忙问到:「那人长什么样子?」
青年摇头说:「我们是用电话连系的,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号码……钱也是汇到账户的。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是个男的,应该有些年纪了。」
骆敏皱着眉头,陈组长唤来手下,问了那青年的帐户信息跟电话号码。
陈组长看了看天色,说:「搜索可能要等到天亮了。」
骆敏也不理会他这番话,径自问了那青年一句:「你的船是新船?」
青年愣愣的点头:「三年前买的。」
骆敏满意的说:「五年前通过的法规,本市无论远洋近海船只,必须配有gps定位导航系统才准出港。既然如此,便可以透过gps定位
找到那艘船。」
陈组长闻言,马上连络了海巡单位加入搜查。等待联系完毕,他转头对骆敏说:「已经锁定了地址,海巡马上会派巡逻艇过去,目前不确定歹徒的人数。」
骆敏点头表示知道了。却暗地对江晨曦使了个眼色,两人离开了大批警员,低声交谈起来。
骆敏冷声问:「绑匪有联系你吗?」
江晨曦摇头:「没有,但我想他们清楚我知道他们要什么。」
骆敏摇摇头:「我觉得不太对劲,我有种想法,绑走澄绯的是一群人,指使的又是另一群人。」
江晨曦闻言,原本平静的脸色添上一抹紧张:「你是什么意思?」
骆敏低声道:「如果是单纯绑架,绑匪一定会尽力掩藏行踪,但是他们不断地转移地点,增加暴露风险,这是疑点一。澄绯被绑之后你只有接到一封邮件,没有任何的赎金要求,这是疑点二。」
江晨曦深吸了一口气:「你是说买凶绑票的人不尽然会对澄绯不利,但是实际上指使绑匪的人是想……」
正当骆敏想要开口时,陈组长却朝两人走了过来,。
「如何?」这次是江晨曦先开口。陈组长简洁的回答:「找到船了。」
江晨曦更进一步的追问:「那人呢?」陈组长摇了摇头:「没有找到。」
骆敏说:「难道这是一个诱饵?我们方向错了吗?」
陈组长清了清喉咙,缓慢地开口说:「海巡的人找到那艘船时,船体已经烧得超不多了。」此话一出,骆敏与江晨曦均是脸色一变。
江晨曦紧咬着嘴唇,甚至唇上渗出了一丝鲜血,还不自知。她想得太浅了,自以为可以用入股之事周旋一阵子,还不用担心澄绯的安危。原来暗地里却有两方人马,如果因为她的自负而令澄绯有所闪失……后面的事江晨曦再也无法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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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几乎筋疲力尽时,忽然瞥见远处有一丝微微的光亮。这就好比坠入深渊的人看到眼前有一条绳索一样的雀跃。我奋力地激出最后一点点力气,拼命的向光亮游去。
灯光的来源是正在收网的一艘渔船,我张口想要大喊,却发现喉咙干涩的无法
发出任何声音。所幸距离够近,正在收网的船员看到了我,大喊着叫其他人来帮忙。我虚弱的抓住他们掷来的救生圈,等到被救上船时,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
船长是名年过六旬的老好人,听完我断断续续的叙述后,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也不顾自己捕鱼作业的进度,马上掉头返航。我在寒冷的海水中浸了许久,前面又被关在冷冻舱中,已经有点失温的症状了。船长看我冻得嘴唇发紫,连忙拿了几件干净衬衫与工作裤让我换上。
等到我踏在结结实实的陆地上时,才感到如释重负。原本要直接将我送我医院的船长,听到渔港的其他人谈到有人大张旗鼓地在港边搜索,决定先将我带过去。
而此刻,我正望着骆敏与江晨曦的背影,她们在跟一位似乎是便衣的警官谈话,神色极为认真,连我来到身后都没有察觉。直到那位便衣警官看到我露出惊讶的神情时,两人才回过头。此际,我看到了晨曦苍白的脸色,还有她唇上看起来就是血渍的红。我应该要说点什么安慰她的,但是等到我回神时,早已经紧紧地被她抱在怀中,无法言语。
直到那便衣警官尴尬地咳了一声,我才意会过来,尴尬的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松开。我看骆敏的嘴角擒着一丝笑意,恼怒的瞪了她一眼。
「呃……柳小姐既然已经寻到了,那么是否可以跟我们回局里做一份笔录?」
骆敏瞥了我僵硬的右手,淡漠的说:「她身上有伤,先去医院治疗,笔录的事以后再说。」
江晨曦虽然松开了我,但是仍然紧紧拽住我的衣袖,我乖顺的随着她进了骆敏的t,车内暖气开的极强,我倚在江晨曦的身上,暖意融融,忍不住蹭了蹭。
她低声在我耳边说:「别乱动,小心伤口。」
我假装抱怨的说:「我现在好像一株被烘干的海藻。」
海水咸腥的气味被锁在皮肤上,还有发间潮润的感觉都令我感到难受。相比之下伤口的肿胀疼痛似乎都只是小意思。江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