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沅嚼完了刚扯的一根草,又折了一枝蔷薇叼在嘴里,眨巴着桃花眼,凑近赖程,朝他的脖子吹了口气,痞痞笑地着。
他笑得很不怀好意,赖程身体一僵,脸涨得通红,一骨碌爬起来,怒道:“维沅,你到底又想干嘛?”
维沅笑了笑:“调戏你啊。”
赖程怒了,恼羞成怒,躲瘟神似的急忙爬到顾云雁身边,惹得维沅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顾云雁是他们班的班长,平时人还好,就是有点爱哭,班上扣分啦,没人听她话啦,考试不好啦,都哭,一哭就对班里人说“你们这些人啊,总是这样,自私自利……我不干了,你们谁爱干谁干……”巴拉巴拉的,也不知她有没有想过,她每次这样说,班上同学只会越来越不服从她。可班里没人想要这麻烦差事,老师也就让她继续做着。
顾云雁在睁着眼睛看天呢,一团黑影就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怒,一巴掌拍开来人惹事的手:“赖床,你找打是不是?我在看星星呢!你打扰到我了。”
赖程看了一会儿天,确认是白天,顿时吓坏了,急忙探手摸她的额头,再摸自己的,咦,没发烧呢,怎么脑子就不正常了?!
顾云雁拍开他,没好气道:“白痴,阳光太刺眼了,我眼睛有点花!”
赖程:“……”他居然无法反驳!
“不对!”赖程跳起来,扑上去掐她,“你才赖床!全家都赖床!”
黑框眼镜伪装的斯文少年一下子就毁灭了,只剩下一个炸毛的瘦弱少年,强烈的捍卫自尊。
赖程这名字是赖程十几年来的噩梦,每次自我介绍,下面的人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赖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哈哈,好搞笑。以后无数的日子里,赖床这绰号代替了他的正名,陪他度过了春去秋来。
咳,话题扯远了,说到这名字,还是他爸他妈的缘故,夫妻俩都有自己给儿子取的名字,都想让孩子用自己取的名字,两人争执不下,又不想因这事闹得夫妻离心,于是干脆大儿子名字直接在两个中抓阉,至于小儿子,直接用爹妈的姓,以此表示他们爱的深沉。
维沅过来一把把俩人揪起来,顺手地又摸了把赖程的头,嘴角挂着笑。
赖程顿时就不爽了,甩开他,吼道:“不许摸,摸头长不高的。”
维沅笑了笑,也不生气。
顾云雁有些怪异地看着他们,觉得他俩有些奇怪,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说来也怪,转学生维沅虽然人看着痞里痞气的,但成绩着实不错,刚来这班里就进行了月考,愣是挤进了班里前五,可他这人谁都不爱搭理,就爱逗那一副弱不禁风的赖程,每次看到他炸毛,就很愉悦似的。
课间是很热闹的,尤其是在凉县三中。三中有个传统,高一高二的早操时间就在一号操场上跑操,一号操场还没有弄塑胶跑道,每次跑过都犹如千军万马踏过,灰尘滚滚,妥妥让人吸一干,感受大地的味道。而高三则是在下第二节课后下到二号操场(塑胶跑道)进行跑操,学习固然重要,可身体却是一切的基本,三中因此特别重视这个。
赖程坐在读书公园里长廊的石椅上,看着他们气喘吁吁地跑,跑过了时间,也跑过了青春,冬去春来,直到那影响一生的高考。但凡高考的,都会经历那么一两次,不知不觉地,人也换了一批批,除了那永不变的深蓝色。
广播里在放着《我相信》:“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世界等着我去改变,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充满激情的歌,朝气蓬勃的少年人,老师们站在跑道边,欣慰地看着他们的学生,看着这一代希望。
赖程推了推眼镜,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很严肃,又恢复了斯文的书呆子模式。
心里却是:我想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七仙女嫦娥一起来,咱快乐似神仙!
“老大,你怎么站到窗边去呢!跑操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天天早上吃土还不够吗?”十一班的李子闰是个商二代,家里有钱,整天一副fēng_liú公子样,自认凉县三中第一校草,谁知维沅一来,竟抢了他的宝座,于是就跑去堵维沅,准备教训他一顿,结果,被人家一招撂到,就彻底认了人家做大哥。
维沅拉上窗,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楼下的风景很美。”
李子闰一脸见鬼似的震惊:“三中就三十多亩的地,几千学生,教学楼,宿舍楼,操场都去了四分之三,哪来的什么风景,就连读书公园也是用二号操场本该做篮球场的地来建的好吗?”
维沅眉毛上挑,笑道:“此风景非彼风景。”
李子闰才不管他什么风景不风景,直接把人拉到教室角落,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他们他才附声到维沅耳边:“老大,我最近泡到了一个马子,超正的,滋味也不错”,他说着,舔了舔唇,呼吸也急促了些,“我们哥们几个约了今晚去酒吧,她也去,大哥也一起来吧。”
维沅脸上露出为难,心里想着,反正今天是周五,上完上午的两节课就放假了,是去还是不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啦_(:з」∠)_开始背景是蠢作者就读的高中,蠢作者学校叫三中,这些都是有相似的,除了赖程和维沅,其他人都是存在过的或者相似的,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