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背叛‘自己’,这威胁才足够管用。”
太子长琴为此叹为观止。
“你对气运的操持简直怀疑这天下气运都归你一个人。”
季闲珺倒是推辞了太子长琴的说法。
“气运是天下人的,并非独我所有,只是太多人很傻,没有意识到它的重要性。以原随云做比,他具备这三成气运,即使天命再奇也能逢凶化吉,扭转劣势。我做的不过是把他未来的身份用于现在的他身上。”
相比起之前的简洁明了,季闲珺最后一句话显得颇有深意。
什么叫未来的身份用在现在的他身上?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原随云此时并非具备三层气运之身,当是他成为妖中之王,或人中之雄时,人道气运才会落到他身上,他现在无疑正是一个被奇命困扰的普通人,随时可以夭折。
然而当季闲珺选择把他推到台前,天道认定并妥协的这三层气运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一是天道的态度,“它”在季闲珺面前妥协了,潜台词就是它认为以季闲珺的手段为原随云谋得这三层气运并非难事。
二是在他妥协之后,由因注定果,天命所归的天道都这样认为了,无疑加大了原随云逆天改命这次事件的筹码。
所以天道的“妥协”实则有一部分原因在它自己身上,又有绝大部分的因果在季闲珺身上。
名副其实的因果纠缠,辨不出是天道畏惧季闲珺所以妥协是因,还是季闲珺拿原随云的未来作态是因。
但是摆在面前的是,他成功了,原随云也成功了,太子长琴也成功了。
所有人皆大欢喜。
不过从这件事里可以看出,季闲珺没有给原随云多少选择的机会,无论选哪个都是按照他的意思行动。
从这样一件事上就能看出季闲珺看似平和的外在下实则□□的本质,但这并非坏事,太过和蔼总会让人忘记他并不只是一个修为达成的隐世高人,还是一境之主的事实。
然而当一个英雄打败敌人回老家结婚,人们只能看到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生活,也一定会有所不满的,即使每个人都知道平淡才是幸福,但是很多人不乐见这个。
拿季闲珺清闲后被遗忘好几天的江湖说起。
玉罗刹,王怜花这两个江湖人都不陌生的大佬开始搞事了。
玉罗刹闹的最大,银钩赌坊一事将西方魔教推到风尖浪口,教主“玉罗刹”练功走火入魔暴毙身亡,让手持罗刹牌的魔教少主玉天宝成了被虎视眈眈的肥肉。
玉罗刹还在世时留下这样一条命令,持罗刹牌者当为下任教主。
然后顾名思义,玉天宝从玉罗刹手中接下罗刹牌,谁让玉天宝是教主唯一的儿子呢?
原本玉罗刹还在世时,魔教内部性格和行事一样诡异的怪人们不会反对,但是玉天宝最大的靠山倒了,还让他们承认一个没有丝毫建树的小青年当他们的顶头上司,这是开玩笑呢?
首先发作的就是一直有不忠之心的三长老。
[岁寒三友],天下风雅之树,但从西方魔教里面长出来的寒梅,苦竹,孤松却是三个野心勃勃的老人。
比起陆小凤,楚留香这等江湖享誉的大侠,他们成名更早,但早过头就遇上了玉罗刹这等凶神,平日在西方魔教里倍受约束,现在有机会,自然比谁都要积极。
所以等季闲珺迟迟受到外界风声的时候,“暴毙”的某人坐在自己身旁,正对太子长琴施以挑三拣四的目光。
太子长琴神色不变,淡然的剥下最后一个琴指。
玉罗刹声线拉长:“这就是你特意去接的那个人?我以为你要接的是个女人,你说起‘她’的时候语调温柔的我都觉得肉麻。”
季闲珺微笑:“不会说话你可以闭起嘴巴,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玉罗刹撇嘴:“西方魔教势力太大,教内有些人不安分,我必须要用手段竖立自己的权威,倒是你,搞出那么大一件事后,说退隐就退隐,还建造这么大一间府邸躲进去,可急坏不少期待你展现自己非凡资质的‘老人家’。”
虽然话说的严重,可是听他语气却绝对没把外面关于西方魔教动荡的猜测当上一回事。
季闲珺淡定的忽视自己才是真正的老人家,都说了,修行人的年纪和普通人的年纪能是一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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