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辈的前辈了,傲祁他们都只属于听了一个名字知道一些传说的层次,自然没有怎么了解,云初却像是十分熟悉的样子,但是她也就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让淇奥去泡药浴了,后面就一直闭口不提,和平常一样静默地守在房间里看傲祁和淇奥两人。
待淇奥做完药浴穿好衣服,云初才走到他们身边抬手要把架子上琉璃灯的烛火熄灭,淇奥在身后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淳于云初。”
云初有些奇怪的转过身,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想要和她搭话。淇奥这时候已经平复了气息,除却脸上的绯红没有半点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好一副翩翩浊公子的温和有礼:“关于‘千面身’,我还想请教一下淳于小姐。”
云初先是想了一会儿,才了然的点点头,把药浴房关了,引他们到正厅坐下。
大概是很少说这么多话的缘故,所以云初的声音断断续续,吐字也有些囫囵,但好歹还是把事情说得差不多了:“易容术和缩骨术向来被江湖中人斥为旁门外道。‘千面身’是当时江湖中少有几个同时知晓易容术和缩骨术的人之一,然而将是这两个技艺练成绝技的人只有他一个。传闻中,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也没人知晓他的实际年龄。
我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他与先父是至交好友,我还记得在我小时候,他曾来我家小住过一段时日,教授了我一些技术,说起来我也算得上他的半个弟子。他真正收入门下的弟子有两个,分别继承他的‘千面’和‘千身’,年龄比我还要大些,在我家的那段时间和我一起玩耍过,长得什么样我记不清了,只能记得是一个姐姐一个哥哥。”
淳于云初是寄养在玄阳绝地阁里的人,花友将玄阳绝地阁的领导权交给了傲祁和淇奥,作为玄阳绝地阁里的人自然也是要听命于他们俩,所以这一次她尽可能详尽的把淇奥要问的都回答了,有一些事情实在是年岁太久远,又经历过一场灾难,记得不太清了。淇奥他们也没有为难她,大概问了一些事情就离开了。
他们自己手上的暗使还有其他的任务,便用了玄阳绝地阁的“耳”,来收集江湖上关于千面身的消息。由于时间已经隔得比较远了,江湖上又不像史册那样事无巨细一一记载下来,信息的收集进展有些缓慢。
☆、新春番外
00
他们终于都已经过上了平静安好、免去了风尘仆仆的日子,武林祥和四海平定,闲暇的时候就看看山川河海,伸手就能触碰到云卷云舒,抬眼就能看见日升日落。
在经历过大风大浪之后,已经走到了巅峰,故事在这里就画上了句号,剩下的就是漫长的却永远不会厌烦的相守,直到太阳燃烧成灰月亮铺满阴影,直到天坼地裂山崩海倾,再也没有任何一处能够容身的地方。
到那时,他们的血肉早已相融,哪怕化成灰烬,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但是这个尽头毕竟还是看不见也摸不到的很久很久以后,现在他们两只顾着黏黏糊糊纠纠缠缠,还有没羞没臊。
有时候哪怕只是一个人在另一个身边睡着了,然后另一个人什么都不做只趴在对方身边看着他,许多许多次都如此。
时间就是这样从他们身边绕过离开。不过他们不在乎,反正现在时间都是由他们掌控。
平常的生活就是聊聊天下下棋,到处游玩游玩,昨晚淇奥突发奇想想要去千玥山庄看看,这时距离淇奥与傲祁第一次相遇已经过去了九百八十一年,故地重游一切早已物是人非,连王朝都已经过了盛世,渐渐衰败最后是战火纷飞国破人亡,新的王朝建立。
仿佛就是一年四季那样,烈火烹油以后是秋风萧瑟,然后慢慢进入了寒冬,万物都被埋葬在了冰冷的白雪下。
而现在,正好是初春,小草从一片死气沉沉的地下钻出,绒绒的绿将棕黑的土地一寸一寸掩盖,随着春风微微摇摆。
曾经的千玥山庄早就不见了踪影,经历过战争的千玥山庄满目尽是断壁残垣荒草丛生,那些倾颓倒下的朱梁雕玉,那些地上留有硝烟痕迹的瓦片石块,其实和千玥山庄并没有多大联系。
千玥山庄曾经湮灭在大火中,后又重修,专门隔了一个小亭子种满了莲花和竹,是淇奥夏天最喜欢待的地方,但那毕竟也是九百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莫说莲花,就连水塘早就被填为平地。
新国百废待兴,这个曾经也是一片繁华的地方,现在只有一座孤零零的茅草屋,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建来给过路人休息的,傲祁他们到达的时候孤月已挂上了深蓝的天空。两人见这茅草屋还算干净,匆匆收拾一番就躺下了。
这是一片郊区,窗外很安静,偶尔能听见花朵绽放时发出的细微的爆破,树木抽出枝芽时树皮被撑开撕裂,到了半夜开始下雨,春雨都是绵绵软软的,洒落在花瓣上和树叶上却悄无声息,只是将夜色下的远山点染得犹如大家持笔晕色的水墨。
01
窗外还是灰蒙蒙的天,一片混沌不清中点燃的光亮还没有熄灭,远处就开始传来了忙碌繁杂的脚步声。
明明睡在床上,傲祁总觉得自己是漂浮在半空中,有东西不停地在挤压他的脑袋,又在拉扯着他的四肢,他脑袋疼,身上更疼,偏偏手脚都像是被束缚了一般动弹不得。这样的情况很快的唤醒了他的思绪,这时候更多的不对劲像潮水一样涌进他的脑中:
身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