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好。”他打开窗户,寒风吹进来,细盐般的雪缓缓飘落,“是该叫叔叔……亦或是师父,毕竟你教了我那么多。”
寒风吹得人眼眶发红发疼。
“也许该道声恩公,毕竟没有你,就没有我了。”
庆叔沉默,看着灵则放下茶杯,远走而去。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一生痴迷医药,即使和沈家嫡系相比,也不会差,应该说,他们兄弟俩都不差,可惜他们是旁支,就此与核心无缘。
就这么被送入师父那里,学那些虚无缥缈的神鬼之道,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
一生所求,就这么夭折中断,还是孩童之时,就要为了权势勾心斗角,等到爬到万人之上,自然要加诸报复回去。
罪魁祸首,不得好死。
报复是往复循环的,永远在轮回。
眼看昔日的孩童一天天长大,他心中的愧疚不安,也越来越多。
不用那孩子出手,他便自己毁了自己。
面容灼烧至难辨丑陋,声色全毁,唯有一双眼睛,还能留住。
他看着那个孩子,一步步将人引至深渊,可也看着他,因为一点善良,努力去弥补他们犯下的罪过。
能逃出来的,就那么三个孩子。陈一意和三娘也是旁支,因为当时在外,侥幸逃过一劫,他们没有忘记仇恨,就这么扶持着走到了现在。
他们沈家,终究还是有血脉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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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灵则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
在叶景枢大量遣散宫人后,这座皇宫便更加冷清了,走上半天都不见得能见到一条人影。
哪里有灯光,就往哪里去。
落叶已飘尽,只剩光秃秃的褐色枝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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