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殷几乎一声苦笑,蹑着脚步转身便想走过,可惜快不过身后人的动作,卧玄一把扑上来拽住他整个人,困住他双手双脚将他圈进怀里。
耳边的气息有些紊乱,却散发着低迷,“你就这么讨厌我么,几日了,从国宴那日起便开始躲着我,你到底还要躲我到何时!”
耐不住纠缠,周克殷索性也不作挣扎,就这么偏头静静地看着他道:“那你为何要寻孤?寻孤作何?孤与你非是同道之人,仅尊两国欢好之礼,而如今呢?”
他语气骤然冷淡如冰,“大殿下,你的礼数和教养呢?”
“……”
半晌,心中似是气急,卧玄竟看着他怔怔地笑了起来,“好一个冰清玉洁孤高寡淡之人,你如今装模作样与我来这么一套,很有趣?”
周克殷不看他,闭目塞听亦不言不语。
“好,好,我看你就是诚心想逼死我!”
空气静了数息,约莫感觉到周身的气氛有些不对,还未睁开眼,便觉得一只手沿着外袍顺着内襟伸了进去,颈项间气息温热,几乎是浑身一颤,周克殷挣扎道:“你疯了么,快放手!”
卧玄不理他,只是垂着眼帘向着那衣领内层层叠叠深入下去,细细密密的吻在肌肤上贴近,周克殷气的眉眼通红,半晌竟一把挣扎开来,伸手拔出头顶镂冠的玉簪就向着卧玄的手臂扎去。
“呃……”
手腕不妨被一把刺中,□□的时候鲜血竟直接顺着衣袖流了半衬,眼睁睁看着那人拖着衣袍步履匆忙的离着他一步步远去,一时间竟然连追上前去的勇气都尽数丧失。
只是没过多久,却见得周克殷一身狼狈的跑了回来,心中一阵诧异,人却已经近身一把扯住他的袖腕拉着他躲向一边去。
“你怎么又回来了……唔!”
话音未落,周克殷却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掩着他藏在了那颗梅树后,这里算是宫中折廊高墙最为隐蔽的一个死角,是宫灯和月光都难以触及到的一个地方。
两个人有些拥挤的挤在此处,衣袖俱是凌乱的扑在地上,而捂着他嘴的人虽然还算冷静,可卧玄却明显感觉得到那只手下的颤栗和隐忧,想着周克殷兴许是撞见了巡夜的侍卫才落得如此惊慌,便很是听话的配合着他屏息静气没有出声。
果然没过多久,一队巡夜侍卫提着灯笼悬着长刀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慢慢走了过去。
这里平日人影稀落,除了每日按时清扫的宫人和借阅记览的贵人,便一直关着大门,再加上这里阳光难以照耀,隔着深宫高墙难免透着几分阴森,介于迷信流言和禁忌,所以很少有人愿意踏足此处。
而方才大概是因为撞见了周克殷的身影,那些甚少经过这里的巡夜侍卫才会如此小心谨慎的从这里走了出去。
待到四周完全消声,方才一直悬着心跳的周克殷才悄声的吐出了一口气,跟着放开了捂住那人的手,两人俱是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
“方才是孤莽撞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说完,他便有些行色匆匆的想要转身离去。
卧玄却站在原地未动,看着他的背影语气平静道:“殿下弄伤了我,难道连半点责任都不愿意负,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了么?”
闻言,身形一僵,想起自己方才确实失手误伤了那人,周克殷有些犹豫的转过身来,伸手去捉卧玄的手腕,触手却是一片湿黏,鼻尖隐隐有血腥气沉浮。
心下一惊,却是一阵难堪和愧疚,卧玄却无知无觉般任他捉住手臂,就这么靠拢了过来。
“殿下负责吧,我很疼。”
耳畔是那人平淡到没有起伏的语调,就在那一瞬间犹豫着是否要一把推开时,腰身却突然一紧,接着整个人被一把顶上身后的梅树,周克殷有些惊慌失措的想要寻着事物去抓住,却发现触手一片虚空。
而这时,那人已经整个挤进他两腿间,不顾及手腕上的伤口,强硬的一把抬起他半边身子,伸手探进了内衬里去。
“住手!你……”
剩下的一只脚几近悬空,没有挣扎的余地,看着那人欺身上前,就这么没有防备的,耳廓传来一阵湿热。
周克殷忍不住歪斜了身子,身后的树枝却跟着一颤,红梅垂结的冰晶落入他衣领中,身子忍不住缩了缩,卧玄却松开口看着他一阵轻笑。
“殿下还记得那日在冰湖上,我问你的问题么?”
周克殷看着他,本来想开口的话却硬是被身下一阵触摸乱了心神,措不及防的一阵轻喘出声,脸颊一片通红却带着几分愠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可知道这里是……呃……”
卧玄却答非所问,只是笑道:“我问你喜不喜欢,你虽然没有回答我,可我知道……”
他手下一阵轻挑,试图拢起这人的欲|望,“你分明是喜欢的。”
“……”
“你眼里有话,你明明想说喜欢,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
额发间滑下一滴冷汗,声音几乎有些颤栗,“你住口……”
卧玄却握着他的手,缓缓舒展开他因为紧张和疼痛而蜷曲起来的手指,五指深深的并拢,“你不用跟我嘴硬,从现在起,除了你说喜欢我的话以外,其余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当真!”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流血,当真是不怕死!”周克殷终于忍不住狠狠剜了他一眼,却是褰裳半体,被冷风扫的一阵刺痛麻木,混杂着身下不时传来的撩拨和炽热,竟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