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几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说是拷了两个月其实是不尽然的,原本他还有活动空间可言,只是自己作了几次想试着逃出去,但每次总是会被人无缘无故的打晕再抬回来。
然后归府延没法就只好锁着他,只是却照顾的周到,不曾在他身上留下半分伤痕,至于这红痕……他会说是自己几番挣扎未果才留下的么?
叶凡几跟着很可怜的道:“你看你不肯放开我,长此以往下去怕是要断手断脚了……”
“……”
*
“莫让伤口沾着水,洗完了就赶紧回来……”
抱着一叠衣服兴冲冲的远离了家门,几番纠缠下终于哄得归府延放了他,离这村落不远处有一条小溪,他以前在这里生活时没事儿就经常在小溪里洗澡。
毕竟自从慈家败落之后,归府延就不愿再留在京中,叶凡几独他一个亲人,自小皮惯了也无所谓家什么,索性就跟着他四处为家。
即使是阳光晴好,这溪水潺潺落手却还是一阵沁凉,毕竟春寒未过,只是再怎么凉快也耐不住他怕脏。
过了这么久没能好好的洗一番,自然不能错过这么个好机会,只是一边脱衣私下却一边悄悄的巡视着,他每次只要还没出这个村子一步,转眼就会被人打晕抬回去,仿佛总是有人躲在暗处监视着他一样。
不由得一阵头疼,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那种近身的感觉总是让他熟悉,偏偏分毫也想不起来是谁?
无所顾忌的脱了个精光,日光粼粼波纹浅浅,一身皎白的肤色映着满池粼光越发的清透如玉,水纹沿着背脊流畅的线条起伏蜿蜒至后腰。
拭去眼睫上落下的水珠,一阵凉风悠起掠过额前的碎发,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这里背靠青山绿水,环境怡然自在,周围也是一片空阔的田野,田埂上不时落下几只飞鸟。
偏偏没有让人可以隐蔽的地方,心里一阵烦闷,正想着如何想办法脱身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小声的啜泣。
那啜泣的声音柔柔细细的,听起来像是未曾发育过的声线,初闻像是女子,可若是细听便觉着是个少年。
眉头一挑,循声望去,果然在离他不远处的岸边发现了个一身布衣的少年,似乎是兀自埋头伤心的忘我,待到叶凡几靠近他好一阵时才发觉。
“你,你是谁?”那少年一见眼前突然多了个浑身□□的人,不由得吃了一惊跌坐在地,一双眉目还红晕未消。
叶凡几细细端详了他半晌,心里却打着这少年的注意,闻言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洗澡你不知道避嫌么?”
“我……”那少年看他一阵支支吾吾的,显然是想还嘴却又苦于不知道怎么说,看着他光裸着身子又不知道怎么看,只得遮了眼睛道:“不知羞,怕,怕别人看为什么还不赶紧穿衣服……”
叶凡几脸皮厚赛出天际,觉得有趣又忍不住道:“你方才哭什么?”
“要,要你管!”
“那行,我不管……”挑着眉头便要走开,只是还未上岸,那少年却忍不住喊住了他,“那个,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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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倌?”穿好衣服坐上岸后,听得那少年一番叙述,叶凡几不由得讶异出声。
“是啊,你没听说过么?”那少年摸了摸鼻头,“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没办法……”
叶凡几看他这般为难,这才清楚,原来这少年家里贫寒,他原本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只是有幸被这村落里的一户夫妻收养后才没落得遗弃在外的命运,只是好景不长,女主人早亡,男主人又得了肺痨病傍身生活无法自理,家里又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前日听闻有京城里的倌馆说要收买一些长相柔美的少年卖去做小倌,论姿色赏卖,分不同的价位。
这少年非是女子,又不能婚嫁与别人还能讨些夫家的聘礼,如今家中急需用钱,便只有这一条出路。
“这买卖人口不是犯法的么?”叶凡几疑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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