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男子不过王母座下九尾银狐,厉青岩顿时有着恍然大悟之感。
初时,他在天庭之中侍奉时,常听身边尊者提及九尾银狐,何等的宅心仁厚,何等的体恤众生,一众尊者赞美之情溢于言表。只因如若在陛下面前犯错,只要去求求这位在王母面前说说好话,总会心软同意的。
厉青岩虽未见过,但也记住了不少银狐的事。
相传银狐翩翩风度,文雅如玉,实在是让初入天庭的毓华羡慕不已。
听闻,狐族本已没落,即将被陛下逐出九族之中,他与金狐却又侥幸被王母选在身边服侍,狐族方堪堪逃过一劫,再之后的事,堪称一部传奇,可以名为狐族光复史。
对于金狐银狐兄弟而言,何等幸之大幸,对于他们旁观者而言,比之说书人所言还要怪诞三分,令人瞠目结舌。
“虽是陛下向王母要了兄长去为他办事,这中间的龌龊不方便与你说,因此我与兄长大吵一架,自那之后再无联系。不过我大约还是知道一些,他所乘任务应是引诱你,去勾引帝尊,犯下弥天大罪吧。”银狐自言自语的碎碎念着,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厉青岩持续性的走神:“这样一个粗糙劣质,漏洞百出的想法,竟也成功了,实在是不得不佩服兄长手腕。”
“虽说陛下是由三帝接上天庭,方能入主,可到底,眼下陛下才是天庭之主。大约是受之天命,所以万事平顺。”
这话,和当初金狐对他所言,略有几分相似,厉青岩恍惚想着。听着银狐娓娓道来,厉青岩心里的疑问一点点解开,血液一点点冷了起来,虽是盛夏仍旧寒似铁,不自觉的颤抖着,心里也更觉自己犯下了何等大错。
原来如此,历青岩心中如释重负,反而觉得解脱,大有原来如此之感觉。
“敢问,”厉青岩退后几步,拱手问道:“您来做什么呢?找我是何意呢?”
银狐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王母知你心中有怨有不明又不白,不忍心看你人间枉走一场,特意叫我下来给你些许解释。”
“劳烦王母费心。”厉青岩恭敬道:“其实不必的。”
“我奉王母之命,请你过去一趟,请尊者和我走吧。”银狐转头对厉青岩笑着,笑的厉青岩心神一荡,忙自定心神。
银狐不顾厉青岩明确的拒绝态度,上前紧紧握住厉青岩的手腕,厉青岩来不及反应,人已被银狐拖上了层云之上。
许久没有这般行走,厉青岩当真是不习惯,连自己驾云也不想,却被人硬拽了上来。
“其实不必如此的。”厉青岩口气强硬了起来:“我自与王母没什么交集,实在不必见一见的。”
银狐看着厉青岩强忍着怒火的脸庞,有些茫然道:“可是王母要见你呀…”
“我还有些琐事未曾处理,实在不方便去见王母。”
银狐以不容厉青岩拒绝的语气道:“现下你醒了的消息,除了王母能帮你庇护遮挡一二,尚有谁有这个本事呢?难不成,你想要现在回去陛下面前俯首认罪?”
厉青岩有些郁闷,想说的拒绝的话,被银狐的话硬生生的堵在了嗓子里,说不出来。
眺首望去,西山已近在咫尺,雾气萦绕,百兽嘶鸣,当真是世外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