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7日早间,牧黎接到上级命令,要求她带伤出院,回归三中队,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牧黎在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护送”下走出医院大门时,觉得自己就像是牢里获得假释的犯人一样。前来接她的是一辆敞篷吉普车,她左右两侧被两名高大强壮的180师士兵死死夹住,后方还有两名持枪士兵站在车尾的踏板上,就举着枪盯着她。这阵势,就差在她手上铐上手铐了。
牧黎并不打算反抗,她知道她此刻反抗,痛揍几个士兵没有任何用。但她内心的愤怒和不解,已经快要将她淹没。她不明白,为什么人类要这样彼此相残?异族欺辱,人类却把自己圈在城墙内,不知道要重新夺回昔日的家园,只知道互相倾轧争斗。
虫潮本可预防,阿瑞斯却依旧被虫潮破城,死了成千上万的人;三中队功劳赫赫,没有奖赏,却在回程时遭遇阴谋截杀;有良心的科学家,不被支持,却被引出城外,落入致命陷阱。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某些人的那些肮脏的、不可告人的阴谋。
还有这些叛变者,只是因为思想当中有不利于统治者统治的部分,就被如此虐待。他们甚至不能称作是人,与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怜悯就活无用便杀的家畜有和分别?甚至对于萨缪尔这种人来说,杀这些人都是对他们的恩赐,因为他们的死对这个社会有所贡献,所以允许他们去死,如此想来,竟是比家畜还要不如。
没有人会救他们,拯救他们被视作是大逆不道的行为,甚至不能明晃晃地搬上台面来说。兰妮与克里埃尔,即便和萨缪尔谈判,也绝不会明说“我们要救叛变者”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