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天气太热,我的脾气会变得很不好。”
白轶拍拍秋纭歧的肩膀,她衣服上全是汗水,“那可怎么办,你脾气已经够不好了,再升个级我干脆把你甩了算了。”
脾气不好的是你,又不是我。“不要颠倒是非,和你比我简直是贞良贤淑。”
白轶狂笑不已。秋纭歧转头对走在后面的丰於缨说,“这个人很神经病吧?老这样的。”
丰於缨冷淡地说,“你们两个打情骂俏不关我事。”
“诚实啊!”
白轶跟秋纭歧听了这句话以后不约而同地明褒暗贬了丰於缨。丰於缨无动于衷。白轶说,“呸,太不给面子了,你这样我们下面该说什么啊。妈的,既然这样我只好再说说蒋方——蒋双了。”白轶捏了下脖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把她的名字记成蒋方。这可能就是印象不够深刻造成的。”
热得想要跳舞。丰於缨也感到很热,脑袋里的节奏跳跃不停,她的脑袋随着那个旋律打拍子摇晃起来。好的节奏能传染任何快乐和悲痛,加上强烈的节奏能使人以暴力为荣。秋纭歧闪到一边,“女神说贾眇不同意也得同意——她原话不是这样的意思是这样。你猜贾眇怎么说?贾眇说,姐姐,我找到了在温室里没有体验过的爱情,但以后就不会有了。”
白轶摇头。
“贾眇又说,即使秋纭歧和白轶杀了我最喜欢的人,我也没有反对你把她们留在温室,因为我从不反对姐姐的任何决定。”
白轶点头。
“贾眇最后说,但丰於缨不能当继承者。”
白轶摇头,“她讲话太奇怪了。要么就是你复述得有问题。”
“她的意思是扼杀别人的爱情还不算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扼杀自己的爱情。”秋纭歧提醒丰於缨,“说你呢!”
“什么逻辑啊。杀人,都一样!”
有没有单纯的杀人?有没有不含任何感情因素的杀人行为?举起凶器的一刹那,你是否想起了什么。人是充满感情的动物,促使你这样做的原因有些时候恰是人性。
“温室里,有很多人,全是女孩子,包括我和贾眇,还有蒋双。慢慢长大的我们知道了害怕死亡,这个概念太不可思议了。”
丰於缨看到了很多年前的热到极点的夏天,温室里的女孩失声痛哭的场景。“温室没有死亡。”
“因为温室是和外界不一样的一个地方。”
秋纭歧说,“女神的管理区里没有任何人,人都在管理区外的温室区域里对吗?如传说那样温室里没有男人?”
“对啊。”丰於缨笑得很温顺,“只有女孩子,没有男人。所以我们最怕的不是死亡。”
她说了“我们”,秋纭歧很想见见温室的其它女孩。不会个个都像丰於缨这样吧!那还是不要见算了。虽然丰於缨有着让人觉得很极端的“纯净”,但那个“纯净”现在看也不怎么样。
“姐姐,你有没有问其它人?她们同不同意丰於缨当女神?如果她们同意,我也同意。”
贾眇说,“姐姐,我会去告诉她们的。”
“眇眇,你要听话。”
“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再叫我眇眇很可笑。我会告诉她们丰於缨要当女神了,她们不同意,她就无法当女神。”
贾眇在这个问题上相当绝望,就这点希望也显得极其渺茫。贾眇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思想是姐姐无所不能。
“如果你已经长大了,那我就按成人的态度对待你吧。”温室女神哀伤地对贾眇说,“没有继承人,温室防护壁很快会消失的。因为我已经不行了。”
柳校苇的专业知识告诉她,温室壁之所以难破解是因为很复杂,但复杂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否则这个大难题就可迎刃而解。数据显示并不是没人解决过这个问题,一个叫小青菜的女孩子,她打破温室保护壁偷溜出来——注意了,打破温室保护壁。柳校苇想方设法推测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想不出就来找我讨论,那时候我正在离侯机厅很近的地方躲太阳。为了给贾眇跟她姐姐的隐私权,我放弃了空调,悲壮地忍受着高温。
“你怎么又来了!”我的汗珠滚滚落下。
“别自作聪明。流两滴眼泪玩玩自杀是没用的。我们尽管有什么说什么好了。”柳校苇拉着我来到另一棵树下,啊,温度一下子降低了!清凉的空气笼罩了我。就凭这一点我不赶柳校苇走了。她说,“温室壁是温室唯一的防线,只要那个透明罩子一完蛋,我们就成功了。但迄今为止中心的人在这件事上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不过倒有一个人……”
“我也快把数据全部背下来了。那个从六院逃出来的病人祝资呈引爆炸弹炸死了二十个护理人员,等增援部队到的时候温室壁被修补好了,小青菜也不见了。”
“小青菜会到哪里去呢?只可能被贾芳晖带回温室了嘛。”柳校苇从这一点得出小青菜就在这里的结论,“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儿?”
“温室啊。”
“错,是温室管理区。”
“那有什么区别。”
“温室就好像一个蛋,温室管理区就好像……”
“蛋黄。”
“聪明。”
“过奖,猜的。”
“其实更恰当的说法,温室不是蛋,温室应当是蛋白,保护壁自然就是那层蛋壳了。传说中的女同性恋住在蛋白里,蛋黄,就是管理区,只住女神一个人。”
“那我看管理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