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走近的脚步声,长孙无忌回过头来,冲他一笑,道:“柴姐夫,可不可以打扰你一会儿?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呃……当然可以了。”柴绍慢慢地也在水池的石缘上坐下,看着眼前这李世民的妻兄郎舅,不觉涌起满腹的疑团。
这长孙无忌……就是世民刚被皇帝强-暴之后赤身裸-体见到的第一个人……又是他紧接着在那之后给世民清洗、治疗那受创的□……做这种如此亲密之事的,除了强行占有世民那一处的皇帝之外,这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人了……也难怪,世民会对他如此的死心塌地……
想到这里,他心头蓦地涌起一股烦闷之极又惭愧之极的躁动:我这是怎么啦?若非在那悲惨的时刻有长孙无忌在旁救助他、慰解他,世民只怕是受不了那样沉重的打击,又会自寻短见的吧?我那样想他,岂不是又在嫉妒了?我以前立过什么誓的?我要一生一世、全心全意、无怨无悔地爱着世民,不管他爱不爱我,不管他爱上别的什么人,也不管他的心会不会有一天变得完全的不同!可是怎么才过了一年,世民也谈不上是变了心,我怎么就又忘记这誓言了呢?
而且,我仅仅是嫉妒世民表现得很喜欢、甚至是很依恋这郎舅吗?不,我更是在嫉妒这世上除了我,还有人可以在世民痛苦难受的时候安慰他、开解他。是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变成皇帝那样的人,把世民视为自己的禁脔了?只有我才可以做这种对他好的事?
其实,我不但要代世民感激这长孙无忌,我还要为我自己而感激他才对!要不是他,世民就算不自寻短见,也会从此躲开我这个与李家有亲戚关系的人,那我为着要方便照顾他一辈子而特意成为他姐夫的一片苦心岂不全数落空了?正是由于他也想方设法地成为了世民的亲人,才有我今天能重新又再与世民在一起啊……
柴绍这边厢心潮翻涌,对长孙无忌的观感已天翻地覆一般的转了个个儿,那边厢长孙无忌却始终保持着一脸温雅的微笑平静地望着他,慢慢的说道:“柴姐夫,今天世民说了,请你去劝他那琮舅舅也到太原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长安去找琮舅舅呢?”
柴绍一怔,道:“这……我还没想好呢。我才刚到这太原来,先住上几天,与世民好好地聚上一阵子,再想这事吧。”
“柴姐夫,你没看出世民对这事很焦急的吗?你看他把本来要敬给琮舅舅的酒都供在他母亲的灵前,这件事拖的时间长了,那酒岂不都要馊掉了吗?”
“这……世民的意思应该不是真的要等到阿琮来了太原的时候才喝那杯酒吧?他只是以此表明他希望阿琮能忘记与他的前嫌,到太原来与他相聚的决心?”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目光从刚才一直凝视着柴绍转了开去,望向天边的一弯新月,道:“是吗?你是这样理解世民的意思的吗?可是我却觉得,你应该明天马上就动身回长安去,尽快劝服琮舅舅来太原,这才可以让世民安下心来呢。”
不知为什么,尽管长孙无忌这话的语气很是温和,也强调了那只是他的“觉得”,可柴绍还是感到他像是在对自己下达不容置疑的命令,心中甚为不快。然而,他还是竭力抑下这不快之感,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明天就回长安一趟,尽我所能劝阿琮跟着我来太原见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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