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沐在父亲和兄弟的夹缝中生活了那么多年,如若是稍微有一点点不小心也就把命丢了。就像水沐曾经遇刺那件事,只不过是他身边一个从小就伺候他的内侍出卖了他的行踪,就几乎将水沐陷入了绝境。当时若是没有贾瑀的话,那时候的水沐怕是就要去投胎了吧。
不过若是没有贾瑀的话,当初水沐还会不会出京那也是一件未知之事,是福是祸倒是真有些难以预料。
贾母听了贾瑀的话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不少,毕竟圣心难测,她虽然觉得此刻贾政离京是件好事,但是万一当今圣上打的是要流放的念头呢?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但是贾母是清楚贾瑀曾经进宫为当今圣上看病的。
想来,贾瑀应该也是与当今圣上有几分私交吧,那么贾瑀的话听起来就比较可靠了。更何况,贾母心中对于贾元春也是十分有信心的,她相信元春既然有本事让自己宠冠六宫,那么护得贾家一时安危也是不碍的。
“听瑀儿这样说,我这心里就松快了不少。”贾母拉着贾瑀的手笑眯眯的说道。
贾瑀回握着贾母的手笑着说道:“老太太不必太过有心,万事还有我们呢。”
以贾母如今的年纪还整日里为着这些事情劳心劳力,对她的身体终究不是什么好事。这些年来,虽然贾瑀都有尽心为贾母调理身子,但是到底抵不过时间对于人体的影响。
贾瑀自从突破了金丹期之后,就开始不断的练习炼丹,虽然没有给贾母等人炼制修炼有关的丹药,但是强身固体、调理身体的丹药是一直没有断过的。虽然贾母、王夫人等人的衰老已经慢了很多,但是终究还是在一日日的衰弱下去。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对于贾瑀来说,除了水沐以外,贾母、王夫人等人就是他此生最深刻的羁绊,他不可能一面享受着来自于她们的宠爱和关怀,一面又不将这些人放在心上。
就算是一块石头,那滴水还有石穿的那一天呢,何况贾瑀是一个至情至性又相当护短的人呢。
贾瑀的安慰,贾母听在了心里,她明白贾瑀不想让她太过操劳,于是也释然的一笑,道:“也罢,圣上既然已经降下了旨意,无论是好还是坏,政儿都得遵从旨意出京。”
众人听了也都微微点头,他们如今坐在这里讨论的再多,想到的再多,贾政点学差的事情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几乎没有任何能够回旋的余地。即便是他们分析出了这件事对于贾家来说是坏的,他们也可以说是无力回天,只能听之任之了。
所幸,贾瑀心中十分清楚水沐的意思,其实这件事真的就是太简单不过了。只是在这样皇权至上的世界中,九五至尊的随便一个意思都会被无限的复杂化,哪怕是皇上的一个哈欠,众人也不会想是不是皇帝困了,只会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有问题了,让皇上如此的无聊困倦。
贾母将这件事撂了开来,众人也有些心思说些别的。难得今日里贾家众人都在,此时也有些信心说些俏皮话逗老太太开心,倒一时显得其乐融融。
贾家这些年因为有贾瑀在明里暗里的梳理,早就不是曾经的那副虚有其表、入不敷出的模样。凤姐当年将贾瑀的一席话完完全全的听了进去,不仅请了贾瑀来帮忙管理贾家的店铺、田庄,更是在一些棘手的内务上听取了贾瑀的意见,又没有了那些奴大欺主的恶奴,如今的贾府倒是有了一丝勃勃的生机。
正因为如此,贾瑀对贾家也多了几分信心,他相信只要贾兰能够在他离开之后,将贾家的局势稳定住,那么贾家再保五十年平安一定不是问题。
众人热闹了一阵子男丁就基本走尽了,贾赦早就这里坐不住了,随便寻了个由头就走了,贾政也回去准备离京要带的各种物品,就算衣裳鞋袜有丫头们给拾掇着,他也有一部分私人物品要自己收拾,贾蓉也觉得在这里坐着无趣,毕竟贾瑀一直与他的关系都是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现在也没什么话说,于是直接跟老太太说了一声也就走了。
贾母上房中此刻就剩下了贾母、王夫人还有贾瑀。
贾母忽然想起来道:“初二是凤丫头的生日,上两年我原早想替他做生日,偏到跟前有大事,就混过去了。今年人又齐全,料着又没事,咱们大家好生乐一日。”
王夫人笑道:“我也想着呢。既是老太太高兴,何不就商议定了?”贾母笑道:“我想往年不拘谁作生日,都是各自送各自的礼,这个也俗了,也觉生分的似的。今儿我出个新法子,又不生分,又可取笑。”
王夫人忙道:“老太太怎么想着好,就是怎么样行。”
贾母笑道:“我想着,咱们也学那小家子大家凑分子,多少尽着这钱去办,你道好玩不好玩?”
王夫人笑道:“这个很好,但不知怎么凑法?”贾母听说,益发高兴起来,忙遣人去请薛姨妈邢夫人并几个姑娘还有宝玉一同过来。
众丫头婆子刚刚都被打发到了外面,里面只留了一个鸳鸯伺候着,如今贾母这一高兴,她们也高兴了起来。贾母院子里刚刚的紧张气氛一散而空,丫头婆子门各司其职,忙忙的各自分头去请的请,传的传,还没有一顿饭的功夫,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