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那天,熙涟带兵出征,士兵竟比五年前太子睿带的兵多一倍。
北城门,百官低头随后。棠轻恺拉着解罗裳的手,两人并肩行走,他一声一声叮嘱外加威胁。
“罗裳,你要是在军中寂寞了,不准你找别人,就连女人也不行。”
这话,是他第二次跟罗裳说。
罗裳点头,也同样对他嘱咐。
“熙涟,我们在这等你。”苏虞拉着沧寒的手,站在不远。
“我知道你挂念苏虞,就放了她。我会照顾好她的。”抱住罗裳,他不舍放手。
“罗裳,你要是想我了,你就写信给我,我,我去看你。”他哽咽,并没有说他要是想罗裳了会怎么样。
可是罗裳这一走,除了战报并没有给他捎回一封只属于他的信件,曾有一度,轻恺为这事砸了这座帝宫的,除了那宝贝般的画像之外。
其实他知道的,他知道罗裳是在害怕,怕自己要是写了一封信,对他畅怀所有相思;怕他会忍不住赶往战场;怕他忍受不住相思之痛。我亲爱的将军,只要让你少饱受相思之苦,没有给寡人的信,又何妨。
他抱住身穿盔甲的罗裳,“罗裳,你要不回来,我要江山何用,所以你要好好的,你若敢死,我就用整个天下为你陪葬。”
亲自为罗裳披上战袍,戴上头盔,摩擦着罗裳白皙胜雪的脸,“为什么你还没有走,我就开始想你了。罗裳,我终于知道当年的你是什么样的心情了。”他抱着罗裳,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罗裳,当年你没有送我,是对的!
罗裳却只说,等我。
罗裳走了,驾马奔驰而去,没有回头再看一眼,那奔驰的速度并没有让任何人看见他流下的不舍的泪。
轻恺,我多想能永远躺在你的怀里,一并看日落朝阳。但我却已不舍你再上战场,更不想再承受当年那种恐惧。所以,所有的危险都让我去吧。
这个天下,我说过,只要你想要,我就会送到你的手上。
北漠,罗裳带着三十万大军以雷霆之势解决了伏荆国,世人不得不服倾世熙涟公子,不仅文能教昔日太子,武更能开疆扩土。
睿熙三年三月二十,棠周王睿熙帝二十八岁生辰,宫廷大宴,他一人冷峻着脸坐在皇位上,睥睨着眼看着各种人,各种与他无关的人与事。
而也就是在这时,北漠传回捷报,还有……轻恺的生日礼物——伏荆国玉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
北漠,罗裳带领着军队向另一个国家——仓余出发。他的眉目敛了轻笑温柔,多了刚强肃杀之气,如此的他更像是来自地狱讨债的修罗。
又一个三月,万花盛开的季节。罗裳坐在马上看着山谷万花齐放的美景。这里将过不久就会变成一片黄沙了吧。轻恺,我的轻恺,我多想此时能与你并肩看着如画江山。但我却不能告诉你,我不能告诉你,我……在想你,很想,很想,想到感觉自己的每一块骨头连同每一滴血液都在痛着。
“将军,还有一个时辰就能到达仓余国。”
“将军,仓余国陛下是一个骁勇好战之人,这次我们可能是一场硬战。”
“将军,部署在仓余国的探子已做好准备。”
“将军,陛下快马加鞭密件。”
轻恺说,我的熙涟大将军,寡人想你了!
“将军……”
果然这一场战持续了两年,两年就算是敌对也会多少给生出几分的情谊吧。
硝烟战场,强者对决,刀剑视死如归。
“仓皇,你若投降,我还能给你一个全尸。”这是罗裳说的话,这要是在三年前,他万万不会说的。
“宁死。”
仓皇笑,笑的张狂不可一世。刀斩下,劈开了罗裳后背地盔甲,那朵倾世莲印在滚滚硝火中,出尘而炙热,迷幻了仓皇的眼。烈火中,仓皇却突如其来下令撤退。
仓皇说,投降可以,但他的军队要编制到罗裳的军下,哪怕他只是他的属下也行,至于仓余国要给谁都行。
他,迷失在那朵倾世莲里,哪怕就此沉沦地狱也甘愿。
军中也不知道谁听来消息,说,棠周王陛下病重。
至于什么病嘛……咳咳,他是不会说的。
听到传来消息说棠轻恺重病已经卧床一个月,罗裳是一刻都不能安稳下来了。
他匆匆吩咐军中事物,而对于刚刚投降的仓皇他只是在离开时看他了一眼,叮嘱了几声,很安心地把他丢在军营里就快马加鞭地回去了。
他的耳里此时还回响着五年前林大人要求长守皇陵时说的那句话,还有佐岚死前那还没有来的及说完的话,就怎么也待不住了。
长安北城楼上,棠轻恺眺望远观,那焦躁期盼地眼神怎么遮也遮不住。
他变成了什么样子,还会不会对着他浅笑温柔,对他的任何要求都会答应。他受伤了没有,会不会更瘦了……种种的种种都在他的心间徘徊,他想他这不安地情绪恐怕要把他的罗裳抱在怀里才能安下心了。
“报……”侍卫拉长声音跑到棠轻恺面前跪下,“陛下,熙涟将军离长安还有100公里。”
棠轻恺身边的太监总管说,“陛下,您要不先回去歇着。这太阳大,熙涟将军一时半会到不了。”
身边的首席宫女也说,“陛下,您喝茶。”
身边的小桑再说,“陛下,您坐着,坐着也看得见熙涟将军的身影。”
棠轻恺睥他们一眼,还来不及发怒,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