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年前他大病一场后,他就很少上过战场了,而他如今的命只是靠昂贵的药还有强烈的精神支撑着。就连小安还有英澜等人都被他蒙着。战场上苍皇代他上,他在背后指挥,所有人以为他只是累了。对啊,他累了,只是累了。
而这次消息被传出,他应该快到了吧。
轻恺,我终于有理由见你一面了,哪怕这会是我此生见你的最后一面。
罗裳一觉醒来天已大黑,帐篷内更是漆黑连十指都看不见。他想动动,却感觉到身体被禁锢住,就好像,好像被人牢牢地困在了怀里一般。
他浑身一愣,竟再也不能动弹,这样的感觉,这样占有欲十足的力度,是他,是他来了吗?
“不要动,再睡会。”环在罗裳腰间的手又加重了一分,搁在罗裳肩上的脑袋蹭了蹭。
罗裳不在动,乖乖地躺着,原来这样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竟是他如此怀念的。
回抱着他,黑暗中他竟看清楚了他憔悴的面容。从传出他昏迷的消息也还不过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他既然来的如此之快,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幸好,幸好昨天让仓做好了准备。
在确定了身旁之人的呼吸平稳后,黑暗中的男人才睁开眼,利眼盛满寒意并快速把怀里的人打量一遍,在确定怀里的人有着温度还好好的他才松了一口气。
想要好好的看看怀里的人,借着月色棠轻恺脸上带着做弄的笑意抬起头,却在下一秒怔愣住。
他来的急,到的时候大营的时候,仓皇领他到罗裳的帐内,告诉他罗裳在睡觉。在看见罗裳还在睡觉,他也并没有仔细看,就把罗裳小心地圈抱在怀里。现在想要好好的看着眼前自己日夜思念的人,他却震惊了。
眼前的男子,真的是他的罗裳吗?
只见罗裳的右侧脸从眉毛到鼻子边一条恐怖的刀疤如扭曲地虫,蜿蜒在脸上。脸色也不如当年的白皙柔和,反而带着黝黑的冷酷。
这……
像想到了什么,棠轻恺俯首撕开罗裳身上的衣服,果然身上各种刀伤剑伤或其他的伤痕清晰可见的刻在他的身上。
吻如羽毛般轻轻地落在那些伤痕上。一定很疼吧。对不起我不在你的身边。
这一觉罗裳睡的无比的踏实,梦里再也没有恶魔侵扰。醒来帐篷内烛光明亮,却没有他要见的那个人。他嗤笑,原来只是他做的一个梦。
他伸出手臂,横挡在自己的眼前,却还是没有拦住他对轻恺的思念。轻恺,我很想你。这般想着,他的眼角却慢慢地流下了液体。他勾起唇,任眼泪流下,反正现在谁也不在,就让他软弱一点。
翻身下床,倒茶看折子,看似与平常毫无两样,而他的内心却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仓,我现在还不想吃,你先出去吧。”罗裳头都没有抬,在军中能不通报就能进他帐篷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进来的脚步一顿,“怎么起来了,身体怎么样了。”
罗裳手中的折子掉在桌子上,头缓慢地抬起。
“你,你怎么在这,那刚刚,刚刚……”他转头看向旁边的木榻,脸微红。
“罗裳,幸好你没有事。”把罗裳抱在怀里,让罗裳坐在他的腿上。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听到罗裳昏迷后他心如死灰的恐惧。
“罗裳,答应我,不要再这样吓我,我会心跳停止的。”他埋首在罗裳地怀里。
“堂堂一国之君,这像什么话,你……。”想要推开他的手,在半空蓦然停顿,那炙热了他心口的液体是什么?
他哭了吗,是为了自己。
“只为你,罗裳,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这样。”捧着罗裳地脸,浅吻落在罗裳地脸上。
罗裳,这样的一面,只有,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这样,我不想在你的面前隐藏我最真实的一面。
抚摸着棠轻恺垂在腰上的发丝,“傻瓜”两个字从齿间溢出,溢满怜惜还有心疼,两个字挂满了他所有的思念还有爱意。
许是轻恺的眼太过耀眼,照射出罗裳的脸,罗裳恍然醒悟,茫然推开抱着他的棠轻恺,转过身不再看他。
如今这样的自己,哪里还配得上他。
知道心爱之人为何别扭,棠轻恺板起脸,转过罗裳的身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就算你毁了一张脸,我爱的是你解罗裳这个人,而不是一张皮。”看解罗裳神色还是躲避着他,“裳,如果你觉得配不上我,那我就去毁了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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