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又何尝不苦。杀了你爹的并不是你。”
司徒斐抑制不住地全身微微颤抖“我定要和师父当面说个清楚。”
“知道。”暮白揽过司徒斐在自己怀中。
明月浅浅当空,却也能照的清楚山谷内地景色。仿若是被渡了层银光的雪闪耀着显得异常妖异。
坡顶亭上本是朱红色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显不出一丝的原本的光华流彩。从亭柱上精致的雕刻,看得出原本这里也是一处富华艳丽的建筑,此时却只剩下一派苍凉,在一片大雪覆盖的寂静山谷中,格外的幽邃,空旷寂寥。
亭中已矗立了一个人。不扎不束的青丝随着夜风轻轻飘起,带着长袍群角也翩然扬起,衬着皎皎明月,竟像虚幻般,让人觉得那个背影仿佛隐藏着深深的失落……
万籁俱寂的山谷,独倚临渊亭。
........
“师父!!师父!”师父在临渊亭。一早知道消息的司徒斐和暮白急急赶来。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光线偏转着折射进亭中,这清晨细嫩的阳光空荡荡的亭中显得十分的碍眼,细碎散乱的光线,打在亭中人的脸上,明明光线是这样的温暖而且明亮,却在永远照不进去的地方沉沦...一尺盈雪,寂然百年,雪白的发,飘拂着苍白的颜。
“师父!你的发....”一袭白衫,一头白发,翻飞如雪。
“你不在了,就应该带走一切,不该遗留下一丝让我牵念的影子。司徒斐的眉目间,有几分你的眼神,是越来越像你了,如此我便无法直视,我害怕自己再次沦陷,把他当做是你。”
司徒斐愣在原地,这么多年师父对自己除传授武艺之外不假辞色竟是因为这样的缘由么。
“漫长的岁月里,沧海历经的人生,最后留下记忆的深处还是与你相处的那些日子。”
师弟,你的眼真漂亮。司徒莽鹰噙着暖笑
“我们曾执手誓天涯。”不曾忘记那个斜晖脉脉的黄昏,无尽的缠绵在火红的斜阳里燃烧枯萎的未来。
暮白注意到了亭中原本干净无几的桌几上散乱不已,画轴上摔碎的碧玉瓷片掩盖不住画中人的神采。伸手把画卷上的碎片扫开,厉言即刻左掌一起,嘭的一响石桌登时化为千百块碎片。暮白在厉言起章时就已察觉护住了司徒斐。
“师父!!”司徒斐挣脱了暮白。
“我不再执着曾经,不去寻觅往昔留下的甜蜜与哀伤,只想问一问:黄泉之下是否还能相遇。”厉言深情地看着司徒斐,明明是看向司徒斐的眼却像再看另外一个人。此时的师父已是意识不清。
“嗯。”司徒斐回答道。司徒斐被那片耀眼的美丽所震撼。阳光打在师父身上,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白发白衣,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那笑容颇有点fēng_liú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眼睛中星河灿烂的璀璨。
师弟,你的眼真漂亮。司徒莽鹰噙着暖笑
‘噗——’厉言口中血流如注。
“师父!!————”
“师哥,你对我动心了么。”
“师弟,此生,我只想与你白头到老。”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写得激情澎湃的...感情什么的表达不知道到位不...
☆、第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无话……更新神马的……
第十七章
司徒斐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地的,只记得一双手一直拉着他,干燥,有力。
呵,真是睡糊涂了么?为何会梦到师父死了?司徒斐摇摇头,穿起衣服。
门开了,轻手轻脚走进来一个红衣侍婢,见司徒斐醒来未语先笑:“司徒公子醒了,可用些粥饭?”
司徒斐见不是认识的人,也没多说,只道“暮白在哪?”
红衣侍婢将手中檀香点着放在香炉中“教主在收拾东西,司徒公子可是有什么急事?”
“收拾东西?他要出去?”司徒斐皱眉急道,抢出一步往门外走。
“教主要去办事,还有,司徒公子你走错方向了……”红衣侍婢快步跟上。
司徒斐脸一红“在哪?还不带我去!”
红衣侍婢盈盈一笑在前方带路“司徒公子莫不是看上教主了?刚醒就急着找。”
虽然知道这是句玩笑话,可司徒斐还是觉得心神一阵摇晃。
不可能,我怎么会看上暮白?看上那个除了冷脸,连一个其他表情都欠奉的人?
等等……司徒斐站住了。
先天阵映出的是人心底最害怕最希望出现的事……
我看到,暮白吻了我,还有暮白要杀我……
这……
“司徒公子,你怎么不走了?不是很着急吗?”见司徒斐没跟上来,红衣侍婢诧异道。
司徒斐几步跟上“走吧。”
暮白想了想,还是执笔写了一封信,将信装入足下信筒,捋顺了黑鹰——玄的翎羽,道“去吧。”
玄一声清唳飞出室外,盘旋升空。
那是一种自由,一种肆意,不受任何拘束,上升,再上升……
暮白回过神,却见司徒斐站在门外,目光也是追随者玄矫健的身影。
“何事?”暮白随手整理桌台,道。
司徒斐看着暮白两下整理好,才开口“你……要走?回神鹰?”
“要走。不回总坛。”暮白开始检查要带走的东西,火石,银票……
“你去哪?”司徒斐有些着急,这家伙不是就这样丢下我跑了吧!
暮白闻言转过身正对司徒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