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如此地步,我早就大仇得报……都是因为你!季云,你扪心自问,我柳情,哪里对你不好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多想恨你……”
柳情微红的凤眸滑落一滴泪珠,很轻微的滴答一声掉在地上,湿润了青砖铺就的地面。
季云怔怔的看着柳情,半晌无语。
萧泠拧了眉,并不认同柳情的说法,“柳情,你自以为对季云好,但你有没有想过,他能不能承受你所谓的好?”
柳情闻言一顿,倏地勾起一笑,抬头看着萧泠笑道:“王爷尚且不知,季子宣此人阴险狡诈,惯会骗人心,他跟你说了什么,你可莫要信他!”
此话说的绝情,季云抿了抿唇,脸颊被气得泛红。
柳情继续道:“你可不知道,当时他儿子病重,他为了救人,居然向我自荐枕席,呵……说起来,若是我姐姐知道她嫁的人是这样的,定会很惊讶吧哈哈哈……”
“小情……”季云一脸错愕的看着柳情,神情几分受伤。
柳情不予理会,突然脸上换了楚楚可怜的表情,以他的容姿,的确十分绝色。
柳情望着萧泠,哀求道:“王爷,柳情自小身世坎坷,孤苦伶仃,与姐姐二人相依为命,虽几次三番遭奸人陷害,但我们姐弟互相扶持,也不算难过,好不容易才得了几日安宁……”
话锋一转,柳情狠狠的瞪着季云,狠声道:“都是这个人,勾走了我姐姐的心,我姐姐也要丢下我,跟他走……那些年我是如何过的,谁又知道?然而柳情更没想到,再见之时,便得到我姐姐难产而死,香消玉殒的消息……”
“我如何不恨!但是姐姐的稚子小童体弱多病,即使我恨这父子俩,但小童到底是我姐姐的亲骨肉,我怎么会动手杀他呢?巫医给了我们一个偏方,小童的病是源于血液,每隔一段时间,需要更换新鲜的血液。”
柳情情绪很激动,身形萧瑟,腹部伤口早就裂开,染红了一片衣摆。
几乎引得所有人都忍不住侧目过去细细聆听,他惨淡一笑,道:“也就是这样,我想到了血魔功,季云他求着我教他……后来,他真的学会了。一开始没有杀人的,只是季云……”
“我早就提醒过他不要急功近利,他不听,很快就走火入魔了。也就是那一天晚上,他杀了自己的亲儿子,将他身上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抽尽吸干,亲眼看着他唯一的儿子在他面前永远的闭上眼睛……”
“别说了……”季云失神的摇了摇头,痛苦哀求道。
柳情仿若未闻,继续诉说着这个骇人听闻的故事。
“后来,为了防止他出去杀人,我用摄魂蛊暂时控制了他,但是他走火入魔时,若是强行抑制不喝血的话,是伤及性命的,柳情怎会看着他就这样死去,只能……让其苟延残喘,我已经在找法子医治了……”
“可是你没有机会了。”莫昕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话。
柳情摇了摇头,不赞同道:“别人治不了,但我知道,魔教一定可以治,血魔功本就是魔教的禁术,当年为了攻克我父亲柳溟,魔教想必早就想到了治疗血魔功走火入魔的方法。”
莫昕没有答话,模棱两可,也有默认的意思。
此时,身后被押着的红樱猛的跪在柳情身后,“求几位殿下开恩,一切罪过,都是因季云而起,我家少主只是碍于情义,才不得不帮他的!求大人放过我家少主!”
季云缓缓抬头,似乎是求证般望向柳情,眼中很是迷茫。
柳情回视一笑,点头道:“确实如此,季云,是你害的我,你害了我姐姐,害了你儿子,还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如今是轮到我了吧……”
季云满脸痛苦的捂着耳朵,茫然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
柳情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嘴上却仍是冰冷的戳着季云的心窝。
“怎么不是?你不就是来投案自首的吗?将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么做确实很符合你,明明没有本事却总是要逞英雄……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蠢?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你替我去死好了……”
“你要干什么!”
萧泠看柳情越靠越近季云,心道不好忙走了过去。而此时,柳情三两下挣脱了绳索,他自靴中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如同早已蓄势待发的猎豹,向萧泠发起致命的攻击。红樱趁此一乱,踹翻了身后一个士兵,在他的刀上一抹,绳子便掉落地上。
萧泠虽然着急,但还是眼疾手快的侧身避过匕首,几下闪躲之后,肖阳和柳笙歌已反应过来,拔剑出鞘。
季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混乱,还未反应过来。
萧泠逃过一劫,被莫昕拽到身后,骂道:“早叫了你不要靠太近怎么老是不听!”
柳情一人对付双剑,却游刃有余,显然方才在外面,他是在掩饰自己的实力,假装被打伤了。而且柳情擅长用毒,手上兵器在防守之时,还不时丢出毒针,肖阳二人几乎躲避不及,险险就要中针。
柳情并不是要缠斗,甩脱了肖阳二人后,回头看了身后,倏地转身逼近唐棠,手腕一转将匕首刺去。顷刻间,利器插入ròu_tǐ发出嗤的一声,鲜血自雪衣上喷涌而出,但……
季云挡在唐棠面前,那柄匕首,已全麽没入季云的胸膛。
柳情瞪大了凤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季云,季云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鲜血用上喉头,季云咳了两声,鲜血仍没有止下,顺着唇角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