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侍卫没有说话,眼底的疑惑却暴露了他想要知道的欲丨望。
“你信么,本王是鬼。”慕容衡说着,冷笑起来,他看见面前人的面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瞧着他,继续道:“正是因为本王是鬼,已经提前知道你要杀本王,才做好了这完全的准备,等着你上钩。”
“你说谎!不可能!”侍卫一脸不信的表情,他看着面前的慕容衡,不相信他的谎言,但是他接下来说出的话,恰恰符合他要做的事情,也符合太子要做的事情,这让他僵住手脚,面露惊恐。
趁他愣住的时候,慕容衡手下发力,往他的腿弯处踢去,将他整个人按在地上,又用剑抵在他的脖颈上,因用力过度,侍卫的颈中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痕,渐渐留下血来。
“本王早就说过,若是忠于本王,本王保他一世不愁吃穿。”慕容衡弯下腰和侍卫对视,眸中笑意渐冷,“当然,若是和本王作对的,本王定将他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说完他转身回马车,将那名侍卫留给其他的侍卫解决,到了马车上,他看到藏身于马车中的沈辞,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捂住他的耳朵,替他隔绝外头侍卫死去前的惨叫声。
然而沈辞双目失明,听觉自是比常人出众,怎会听不到外头的声音,然而此时他的注意力却不在外面,而是脸颊两侧的大掌上。慕容衡的手掌直直地贴在他的脸上,捂住他的耳朵,掌心的温热熨帖着他的皮肤,他感到自己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待外头的声音消失之后,慕容衡收回双手,命侍卫继续前行,坐在沈辞的身旁,半晌后他轻声说:“那是背叛本王的一个侍卫,他想杀本王。”
沈辞闻言轻轻点头,表示他知道,随即撇过头去,避免自己再次尴尬。
又是半个时辰的车程,两人终于到达了青州,百花赏正巧开始没多久,慕容衡带着沈辞穿梭于人群当中,知道沈辞看不见,便仔细地为他介绍各式各样的花朵,不可谓不体贴。
待两人逛了一圈后,沈辞也走得有些累了,慕容衡索性带着他来到一家有名的酒楼中,点了许多好菜。
“客观要尝尝么?本酒楼十分有名的桃花酒,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呢。”小二站在两人面前,见两人面容平凡,那身着青衣的男子,更是双目失明,但是这周身的气度,可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学不来的,他混迹酒楼多年,自然练就了一身看人的本事,他可以肯定,面前这两人定有来头,尤其那高大的男子,非富即贵。
“是么?那便要两坛。”慕容衡听言有了兴趣,让小二上酒,吃了些热菜后,他将酒坛拍开,淳淳酒香顿时直入鼻间,令人陶醉。
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慕容衡忍不住赞道:“好酒!”虽入口绵软,却后劲十足。
沈辞听到他的称赞,也跟着端起酒碗,他从未喝过酒,也不知自己的酒量究竟如何,一碗桃花酒下肚,他觉着酒液甚是好喝,忍不住再要了一碗。
“沈公子,本王敬你。”端起自己的酒碗和对面人碰了碰,慕容衡仰头大口将酒液喝下,他已经不知有多久,没有这般畅快地喝酒,没有这般肆意地活,若是大仇已报,他会更加高兴。
听到慕容衡的声音,沈辞也不拒绝,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还很清醒,因此继续端起酒碗往口中饮去,又一碗下肚,他发觉自己开始有些飘飘然,连走路的步子也不稳当起来。
见他似乎醉了,慕容衡当即问小二要了两间屋子,准备歇息一晚再走,他扶着沈辞往屋中走去,身旁人大半的身体都靠在他的身上,他闻到沈辞身上浓重的酒味,只怪自己不问清他的酒量便给他倒酒。
到了屋中,他将人放在床上,哪知沈辞的身体刚刚沾到床铺,便侧着身子,将方才喝的酒全都吐了出来,慕容衡连忙让门外的侍卫去叫大夫过来。
大夫来了之后,开了两副醒酒药便离开了,慕容衡见沈辞难受得厉害,额上更是出了汗水,便掏出自己怀中的锦帕,覆在床上人的额头上。
“唔……”沈辞闭着眼睛,只觉得整个人如同天旋地转一般,难受得说不出话来,接着他感到有人扶着自己的身子,给他灌了什么东西,但是他还是难受。
给沈辞喝了醒酒药后,慕容衡见他渐渐安静下来,以为他睡着,便帮他掖了掖被角,站起身想要去另一间房,哪知人方站起,便感到有什么东西攥住了自己的手腕,慕容衡回头看去,只见床上的沈辞拉住他的手,力气奇大不让他走,他想要掰开他的手却不得,只好继续在床边坐下,任由沈辞拉着他不放。
沈辞躺在床上,身体的难受还是没有退下去,他左右摇着头,不时咬住下唇忍住从体内散发出来的不适之感,忽然,他的脑中出现了沈府着火时的场景,熊熊的烈火将爹娘的骨灰吞没,他被风南抓着,伸出手想进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吞没了他的家。
坐在床边的慕容衡心思复杂,他心想着回去下一步该如何走,突然,他看到床上人的眼角似乎湿了,接着便有泪珠从里面流出来,不一会儿竟是泪流满面,他瞪大眼睛,竟不知该做些什么好。
莫不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慕容衡看着床上的沈辞,眼泪越流越汹,神使鬼差地伸出手去,用指腹将他面上的泪水抹去,又握紧他的手,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