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筑就是他的劫。
元母给他打电话,似是长舒一口气,轻声调侃说那道士根本就不可信。尽管觉得是胡言乱语,她还是记到了现在。元旎是听闻了她和那个男人离婚,好歹是心理安慰,还存在着的一点顾忌担忧也慢慢消除了。这件事接连着元易不是原配所生,元家股票已经亏损太多,这才让那父子两着急起来,各种办法都想过了。
韩筑是元旎的软肋,他们都知道的。
那人也不知是哪根筋抽了,非要逼着元旎给自己煮一碗长生面。就在生日那天,韩筑邀请,元易也在。
元易本想利用这次机会让他回心转意,这是韩筑都不顶用了。
元家再不做出什么,名誉就要垮在这私生子身上了。
富豪滥情,包养二太太三太太其实太常见。可像元家,堂而皇之的在还未娶妻前就将私生子接回来,还让原配抚养,就纯粹是让人看笑话了。最主要的是,因为兄弟阋墙,元旎将曾经差点被元易谋害的事说出来,越来越多的商人做生意就忍不住迟疑了。这般心狠手辣,小小年纪就知道杀人的,和他们合作实在是没有安全感。
元父也想过去见元旎,只可惜并没有什么用。
元旎窝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他埋头苦画的时间越来越多。那个动画已经做的快差不多了。
“我本来还以为,搞不定呢。”
“看来人的潜力真是不容小觑。”
反正在自己家,元旎也不用担心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会怎么样。
他们说对了,元旎也承认,他就是有病。
宁愿死,也不想治好的病。
元旎二十七岁生日的第四天,元家登报宣称和元旎决裂,并且展示了一份鉴定报告。元旎患有解离性同一性障碍,也就是所谓的双重人格障碍,附有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的照片,拍的神经兮兮的,就好像真的一样。更甚是,还有他和肖呈解在一起的画面,亲密暧昧的,像是一对相恋多年的伴侣。文中痛心灼灼的讲元父是多么的疼爱自己的小儿子,可他非但不谅解,还和敌对公司的男人混在一起,宁愿做他的兔儿爷。
就是因为这该死的肖呈解。
“说的跟真的一样,我都要信了。”
元旎在网上也看到这条新闻,只觉得他们实在是恶心的很。
网上舆论分成了两边,有相信元旎的,也有说他是炒作的,或者心理变态。
元旎想,韩筑应该也看到了。
只不过,他不会在意这些吧。其实,那样也好。
他将自己设计的一对戒指的图纸发送给了j,希望他能帮忙做出来。对方告诉他,最快要六天后,时间刚刚好。
元旎觉得,这是恶魔赠送的一点小礼物。
韩峭打电话来,是在倒数第五天。
那个时候,元旎刚好醒来,又梦到了曾经的事。韩筑曾经无比温柔的抱着溺水差点死去的他,声音里已经是恰到好处的关心和稳重。会让他感觉到安心,会急切的想要更加亲近他。元旎醒过来时,还开玩笑的说后悔韩筑那时酒醉没吃了他,那个时候的韩筑脆弱而柔软,不同于他冷硬的外表,他的身体一定是很温暖的。
元旎想的有些过分了。
韩峭给他打电话,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元旎脑海中还意淫着韩峭他哥在他身下低声呻|吟,身体大开的画面,听到他的话,陡然吓得都软了下来。
这种感觉——
比抓|奸还可怕。
元旎咽了下口水,调侃道:“不是说再也不给我打电话了吗?”
韩峭呼吸急促,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元旎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都被当成神经病了,你还有心情跟我说笑?”
“额……”
韩峭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我本来其实就有病。”元旎说。
“我看你是得了臆想症!你干嘛,现在是卖惨给谁看?我哥?还是你爸?我跟你说现在——”
“峭峭。”
“滚!”
“……”
元旎觉得很委屈,明明是韩峭先打来的电话,“我没事。你放心吧,这点事情我还不至于会要死要活。你给我打电话,是为了肖洛衣的事情吧。”
肖呈解想来应该有动作了才对。
韩峭呼吸一滞,随后苦笑道:“是。肖呈解给我看了证据,我能不信吗?”
元旎叹了口气。
“肖洛衣早就死了,那天你带来的又是谁。”
元旎一愣,支吾了半天,他知道韩峭没有得到答案是不会放弃的,还是说道:“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灵魂吗?”
为了见他最后一面,一直没有轮回转世。
肖洛衣知道是韩峭的父母害死的他,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依旧喜欢着那人。
元旎不懂。
韩峭手猛地握紧,终于忍不住嘶吼了一声,就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他在国外,曾经无数次的想再次见到肖洛衣会怎么做,是不是还能原谅他,他们还有没有可能在一起。可这一切,都从机场那一面毁掉了。
他的少年从来都等着他,直到再也等不到了。
和韩峭通完话,元旎有些感伤。当初知道肖洛衣并不是因为làn_jiāo而身染艾滋,而是因为韩峭的父母暗地里让他在献血时用了一个艾滋病患者用的针头。
所以,后来元旎才会疏远韩家。
但韩筑始终是他心里的温暖。
“我有点后悔了。小恶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