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莫名地也觉得难过。想问问蒋呈衍,他说的那个人,是凤时来吗。可是,难过得根本问不出口。一时又想到叶锦,如果,叶锦没有被阎世勋害死,很久以后,她会是他的命中注定吗?
慕冰辞把自己的手掌,轻轻覆在蒋呈衍抱持在他腰上的手背,与他十指交握。他低声道:“蒋呈衍,认识你,好像不是什么坏事。要是你真遇到了那样的一个人,我会为你高兴的。”
蒋呈衍反手把慕冰辞那只手拢在掌心里,用力地握了握。有些无奈地笑道:“你是痴的。我要真遇到那样一个人,估计是祸非福,你高兴什么。快睡吧。”
说着两人都不再言语。屋里一下子静得出奇。隔着窗子能听到夜风呼啸,吹得树枝沙沙作响。慕冰辞听着想着,脑子里思绪混乱纷杂,头隐隐作痛起来。安慰自己睡意上来睡过去明天就能好了,不想过了一会,竟痛得要裂开。
闭目硬挺了一会,不仅是头,浑身的骨头关节都跟被什么尖牙利齿的东西噬咬一般,钻心地疼。先开始是一阵一阵,慢慢地变成了持续剧痛,痛得他想拿什么东西把关节都砸碎了才好。胃里面跟煮沸了似的,热烫灼人,忍了几下再也挺不住干呕起来。
蒋呈衍感觉怀里那身子轻微扭动了一阵,就听到慕冰辞发出模糊呻楚,又觉得他身体高热烫人,知晓他是不舒服了。忙坐起来扶着他,连声问:“哪里难受?”
慕冰辞脸色刷白,只一个劲摇头,却是话都说不出来。他一时用手捧着头,一时又压着心口,看样子哪里都难受。
蒋呈衍抱着他道:“我知道你痛,你且忍忍,我拿点水给你喝。”转身拿了床柜上的水杯,喂慕冰辞喝了几口。却不想他胃里抗拒,刚喝下去,转瞬就pēn_shè呕出,整个人倒趴在床沿,痛得用头撞那床栏杆。
“冰辞!”蒋呈衍虽有心理准备,但见慕冰辞这样痛苦,仍是心疼焦急不止。他生怕慕冰辞弄伤自己,扔了杯子又把慕冰辞紧紧抱起来,却见他满头满脸冷汗,那俊俏的脸跟过了水似的布了一层的汗。
慕冰辞整个身子颤抖不住,牙床相碰咯咯作响。他似哭非哭喊道:“蒋呈衍,我好难受。我不想活了——”
蒋呈衍便将自己的脸紧紧贴着他,手脚却用了极大的力压制住不让他挣扎,哄道:“我知道你难受。冰辞,咱们把它熬过去。再难再痛都有我陪着你,你别怕。”
慕冰辞脸上汗水泪水混作一团,听了蒋呈衍的话,拿出死劲来咬牙忍着。幸而这毒粉药性再霸道,也只注射了一次。相对于那些毒瘾深重的人,发作起来症状要轻一些。慕冰辞本身死忍,再加上蒋呈衍力量压制,终究没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然而那滋味真实不好领受。再过一会慕冰辞不仅全身疼痛难忍,亦觉得血脉贲张要爆开了一般,耳中充斥的都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跳得既快又狠。砰砰砰剧跳的频率使得脑门上一阵痛过一阵,他不得不将手指成爪紧紧抠住头皮,哭叫不止。“蒋呈衍!蒋呈衍!我不行了!”
蒋呈衍神情紧张,又是心疼难当,知道这时什么话都不管用,便更是用力把他整个人紧紧抱着。过得一会慕冰辞抓在头上的手忽然猛地一挣,而后痉挛般抠住心口,喘气急促整个人往后仰倒。他喉咙里啊啊地叫着,却根本喘不过气,用死劲地捶胸。
“冰辞?冰辞!”蒋呈衍知道不好,这要是心脏上承受不住,是要出大事的。但这种情况医院里也没有办法,要是病人自己挺不过,是神仙也救不了的。
蒋呈衍头一遭知道什么叫手足无措。他腾出一只手帮慕冰辞揉着胸口,看似却完全不管用。慕冰辞呼吸开始不畅,猛地一滞后人往后倒,眼看就要昏厥过去。蒋呈衍再顾不了那么多,用力将人压到床上,一只手按压心口,另一只手掐着他下颚,把自己嘴唇含住了慕冰辞的,深深地渡气给他。
蒋呈衍这时完全是瞎蒙,只怕慕冰辞突然窒息,便是什么努力也没用了。他向来生意场上稳如泰山,从没尝过这样担惊受怕滋味。也从没尝过,能为一个人担心至此。只觉得这情形每一秒都是煎熬,如熬过死期。
不知过了多久,慕冰辞总算缓过气来。这时身上力气已经用尽,只好软绵绵地卧在蒋呈衍怀里,受着那周身难忍的疼痛,哀泣不止。等这一阵毒发的瘾头过去,慕冰辞只剩了一丝的神智。也亏得他年轻,意志力强,才没生生地疼晕过去。
蒋呈衍也觉得自己终于缓过气,汗涔涔地拿毛巾给慕冰辞擦脸,哑声道:“好些了没?”
慕冰辞连动动手指的力量都没了。只眼皮微微一动,嘶哑地含着哭腔问:“蒋呈衍,我是不是很难看?”
蒋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