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我的坏话了?”
杨羽瞄了乔何一眼没说话,就把药包收好,然后抬手轻轻道了声:“过来。”
乔何连忙凑过去,低头作势要亲,杨羽躲开了,皱眉轻哼:“又抽烟了?”
“等得难受……”乔何讪讪地收回手,把外衣脱了才敢重新靠近他哥,“现在呢?”
杨羽叹息着摸了摸乔何的手指,再仰头轻轻地亲吻他带着烟草气息的嘴唇。乔何立刻把他哥压在了桌上,唇齿相濡,急切的情感展露无遗。
“德叔……”杨羽的嗓音软了几分,“德叔让我们别太亲近了。”
“这儿没别人。”乔何的唇松开一瞬就重粘回去。
“这几天,忍……忍忍。”杨羽像是说给乔何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别来找我。”
“都听哥哥的。”乔何答得不情愿,可又毫无办法,就更加粗暴地吻他哥湿软的唇。
杨羽自然察觉出了乔何的不满,便由着他胡闹,半倚在桌边用余光看乔何暗流汹涌的眼眸。
说是要忍,却谈何容易?
杨羽抬起手臂,用颤抖的指尖抚摸乔何的眉眼,他们本该更相像些,然而六年的分别让他们各自活成了各自的模样,乔何举手投足间早已没了当年还是少爷时的轻浮,杨羽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不敢想乔何在外吃了多少苦,也不敢想他身上的伤具体是如何来的,越想越是压抑,恨自己的身子不争气,恨自己不能和乔何一起上阵杀敌,更恨自己没能尽到哥哥的指责。
“乔何……”
“哥,怎么了?”乔何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哥。
“我是不是很不像你哥哥?”杨羽问得踌躇,“从小到大都是你护着我。”
“哥哥忘了当年乔家落魄时自己是如何护着我的了?”乔何眷恋地摸他哥苍白的脸颊,“吃的给我,厚衣服也给我,如果不是哥哥,我哪能活到今天。”
杨羽沉默许久,忽然抬头望着乔何的眼睛喃喃道:“你是我弟弟啊……”
乔何的声音哑了些许:“哥,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从苏家接回来的。”
“我等着。”杨羽轻轻笑起来,抱着乔何的脖子亲他,“我已经等了六年了,不怕等得更久。”
乔何把脸埋在他哥颈窝里乱蹭,最后咬牙松开手:“哥,太阳要落山了。”
“嗯。”杨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起身往门口走,乔何杵在桌边没动,眼睛却死死黏在他哥背上,直到杨羽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迈开步子去追。
此时杨羽已经走到门口,德叔雇了个小轿子侯着,乔何的脚步在和杨羽对视的刹那生生顿住。
夕阳的余晖映亮了杨羽半张脸,乔何在他哥脸上寻到丝转瞬即逝的不舍,心一下子就空了,差点忍不住冲过去把人拦住,杨羽却已经转身钻进了小轿。
德叔给轿夫塞了些钱,嘱咐人稳些走,这才回到乔何身边感慨:“大少爷这一走,不知道哪天才能回来。”
“快了。”乔何定定地看着远去的小轿,忽然干净利落地转身回了屋,连头都没回一下,“德叔,把小赵弄醒,我有话要问他。”
方公馆安静下来,苏公馆却热闹了,苏士林见了杨羽差点一蹦三尺高,拉着他前后左右打量,见杨羽真的无碍才嘀嘀咕咕地抱怨:“姓乔的丘八还有点人性。”
杨羽不着痕迹地拂开苏士林的手,只笑道:“书藏好了没?”
“早还给三姨太了。”苏士林一提这事儿就满脸憋闷,“新的一期她说什么都不肯借给我了。”
“换了我,也不借。”杨羽走到自己的卧房门前摇头,“刚到手就漏了馅,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还不是我娘……”苏士林见杨羽要回屋,不由自主也想跟进去。
谁料杨羽忽然回身堵在了门前:“你去谢过五姨太了吗?那天若不是她帮你,你爹肯定大发雷霆。”
“我不想见她。”苏士林恹恹地收回迈出来的腿,“先生,我顶不喜欢她唱戏的狐媚样。”
“胡说八道,那是你姨娘。”杨羽蹙眉轻声呵斥。
苏士林自知说错了话,也不好分辨,就别别扭扭地走了,转身时忽然瞥见了杨羽耳根后一块淡淡的红痕。
“先生!”苏士林不由愣住。
“还有事?”
“他……他他……”苏士林脸色微红,结结巴巴地问,“他待你好不好?”
杨羽扶在门边的手猛地握成了拳,装作没听懂的模样反问:“谁?”
“乔何。”苏士林说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恨意。
杨羽垂下眼帘,盯着苏士林被灯笼的火光拉长的影子出神,好半晌才轻声道:“你想知道?”
苏士林闻言,忽然觉得杨羽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晃动的火光都成了暧昧的吻痕,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支支吾吾道了声“晚安”就溜走了。
“他自然好……”杨羽自言自语着关上了门,像是把自己和苏公馆晦暗不明的夜画上了界线,悄无声息地隐没在了黑暗里。
后来几日,苏一洪见了杨羽一次,却绝口不提乔何,杨羽见苏一洪不提他便也不提,趁着得空把米铺积下的账算清了,再数着日子煎德叔给他带的药,喝着喝着一个月也就过去了,乔何当真忍着一次都没来苏家,杨羽担心之余不免有些别扭的难受。
不让乔何来的是他自己,生气的也是他自己,杨羽把最后一副药喝完的时候自嘲地笑起来,乔何没回雁城以前他不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