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葵已经当这破窝是自己的;臭老鼠也是自己的,唯有老废物该滚边去,怎不赶快躺进棺材算了。
郝古毅抬头望着鬼,纳闷:“你要吃饭么?”鬼也会肚子饿,他以为长相白白的鬼不用吃饭。
“我是饿了,还不快去把杂事做完。”他等着上他来消火。
郝古毅一脸恍惚的看着爷爷,“爷爷的眼睛有水,我以后不会在外面睡觉了。”
郝爷爷万般无奈的听着外人对自己的孙子颐指气使,即使心里难受的紧,也不敢多说半句。
心疼这孩子傻,根本搞不清楚目前的处境。偏偏招惹了环境复杂的男人上门讨债。郝爷爷昏花的老眼看着男人大剌剌的坐下,那派头就是等人伺候。
无能为力的默许这一切发生,他开口催促道:“古毅,去作饭吧,天色暗了。”
“喔。”经爷爷一提醒,郝古毅才赫然想到--“啊,我还没去喂鸡,它们会好饿呢。”
他赶忙站起身来,朝厨房与相连的后院方向走,压根忘了鬼在屋子内,忘了鬼会不会肚子饿。
花葵的视线紧锁住那一双脏兮兮的光脚丫离开厅内,调回视线,搁在桌上的一双新鞋入了眼,脑中思忖--不知这双鞋是否合臭老鼠的脚?
第四章
花葵等了又等,始终不见晚膳上桌。
老废物早已回到房内,八成是害怕跟他这种人相处一室。那只臭老鼠倒是很能耗时间--屋外的大雨未歇,屋内也开始漏雨,滴滴答答的敲在桌上令人恼。
敏锐的耳朵接收这屋内传来的声响,咳嗽声、喷嚏声此起彼落;老废物是病奄奄;臭老鼠该不会染上风邪?
花葵不耐烦的站起身来,顺手抄起一双新鞋,直往后门走--须臾,他出现在厨房,悄然无息的站在臭老鼠身后,瞧臭老鼠对着炉灶生火。
“咳咳咳……”郝古毅手抓着一根竹管咳了会儿,一阵阵浓烟弥漫,“呛着了……”手往脸上一抹,擦去眼角的水,同时也拭去鼻子流出的水。
妖美的眼儿一眯,检视这厨房的角落有木板隔间,花葵猜出那八成是洗澡的地方。
天色暗沉,一道道冷风伴随着雨水打入窗口,搁在厨房四角桌上的烛火忽明忽灭,映照出一张阴沉的俊脸。
“走开!”花葵探手抓起臭老鼠,骂:“笨手笨脚的东西。”连生个火都耗时已久。
郝古毅一屁股跌坐在地,手中的竹管被抢走,惊愕不已的瞠眼见鬼在帮他升火?!
片刻后,炉灶内燃起噼噼啪啪的火苗,渐渐窜烧--花葵蹲在炉灶边斜睨着臭老鼠的脸上污漆抹黑,呆傻的张着嘴儿不说话。“看什么?”他从地上捡起几根小树枝丢进炉内,站起身来问道:“你有没有烧热水?”
郝古毅仰起脸庞,不知回答。
他尚未从震惊之中找回三魂七魄,茫然的点点头,因为身上湿答答,他要洗澡……
“去拿两套衣裳来。”今夜,得勉为其难穿臭老鼠的粗布杉,待明日,他会买些日常所需,既然决定住下,总不能要什么,没什么。
“还不快去,发什么呆!”花葵踹他一脚。
郝古毅登时回神,抚着脚踝,闷呼:“痛……”
呿!
花葵撇撇嘴,轻:“哼!”低头瞧臭老鼠拧眉,清澈又无辜的眼儿眨阿眨,那一副脏兮兮又可怜兮兮的蠢样就是令人想去欺负他。
花葵不耐烦的吼叫:“我叫你干什么,就赶快去干什么,少发呆!”以免他控制不住,直接把臭老鼠拖去洗澡间给奸了。
吓!
郝古毅突地受吓,连忙爬出鬼的脚下范围,“我去拿衣服。”他慌慌张张的说。
“慢着!”
花葵大步跨去,就在臭老鼠回头之际,探出长臂拎起臭老鼠;两人眉对眉、眼对眼;花葵敛了难看的脸色,说道:“去把脚洗干净。”
郝古毅张大的眼瞳盈满不解,朱唇微启,脑袋一片空白……
花葵见他又发愣,耐不住的脾气又发作,低沉浑厚的嗓音一吼:“还发呆,听不懂人话么?”
郝古毅吓得脖子一缩,双手捂住发疼的耳朵,咕哝道:“你是鬼……”
花葵的脸色一瞬铁青,臭老鼠真有本事挑起他的怒气。“你到底傻够了没?真他奶奶的……”他简直是自找气受,跟臭老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相信不出半个月,准会被臭老鼠给活活气死。
妈的!
到底是谁在收拾谁?
“哼,今晚一定操得你说不出蠢话来气死人!”
郝古毅根本听不懂鬼说的话中意思,黯然的垂下眼睫,想不透鬼一直说他傻……。
只有爷爷和凤仙姐姐对他好,不会一直对他生气,还有母鸡、公鸡和小鸡也不会对他生气……。“你好凶……我是不是做错事了?连你也在气我花钱吗?我跟爷爷说过以后不敢了。”
他想不出什么原因会让人生气,也或许--“因为我是傻瓜……”他擤擤鼻涕,抹得衣袖染上一层灰。
“你的确是傻瓜。”花葵没好气的说。不然,他哪会贪图新鲜来玩弄一个大傻瓜!
妖美的眼瞬间藏笑--不怀好意的盯着小猎物,愈看愈心痒……
他怎不会嫌臭老鼠的脸脏?
怎愈瞧愈顺眼的紧?
甚至巴不得把臭老鼠弄哭?
“啊!”郝古毅赫然惊叫,瞬间打断了花葵在脑海之中形成的疑问--“我去拿衣服。”
话落,郝古毅的眼睛一花,手被人给揪住,花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