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的,他们需要被人赏识,但那个人不能是皇上,只能是自己,所以他扣下奏本,就是等着这一天。
叶普跟在他们身后溜达,偷偷用火石点着一根烟卷,深吸一口,尽喉入肺,夕阳西斜,叶普靠着城墙,偏头瞧着尚修在那城防图上指点江山,直到尚修回头看他,他才回过神来。自己什么时候被尚修牵着走了呢,他已经不得而知。
因为尚修,郭诚实喝高了,叶普也不知道他俩哪儿有那么多话,从傍晚一直聊到了深夜,五六坛女儿红,就这么喝了个干净,一滴都没给叶普留,等叶普去拿醒酒汤的时候,郭诚实已经躺倒在桌底,尚修还在那儿自己跟自己喝。
叶普扶不起郭诚实那个死沉的主,只好选了尚修,尚修有些微醺,脚上还有准头,倚着叶普回到他营帐,坐在床上被叶普灌了一杯浓茶,“我说你喝那么多干嘛?”
尚修拉住叶普,埋头入怀,尚修的头顶在叶普的小腹上,叶普想换换地方,尚修闷声说道:“别动,让我靠会,头疼。”
叶普叹气,略带无奈,“我知道你想把郭诚实纳入麾下,可是没必要喝这么多,他酒品不好,往常喝多了就拉着人满军营乱串。”
尚修闷着笑出声来,许是酒喝多了,嗓子也微微哑了,带着磁性,“他太重要了,我必须拿到他,尚仲最近小动作不断,换掉了我里水的一个守将,我只能反过来在他之前抢到郭诚实。”
叶普替尚修松了送僵硬的肩膀,提醒说:“不仅是尚仲,还有皇帝,郭诚实如果上奏了,以皇帝现在的眼界,一定想讨好他。”
“是啊,可是那些奏本都在我手里,他根本不知道。”
叶普不觉奇怪,尚修每一步棋都下的仔细,这种事情他肯定也不会漏掉,可叶普又觉得奇怪起来,既然尚修都有准备,今日和郭诚实聊的又很尽兴,为什么会失态呢?不像是尚修这种克己守礼的性格。
刚想问,尚修就抬起头,迷离的眼神注视着叶普,“今日是我母妃的生辰,也是忌辰。”
叶普一时哑然,含糊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回抱着他的头颅,轻轻拍拍尚修的脊背,“我在这里,陪着你。”
尚修压抑着浓烈的哀伤,安静的在他怀里,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想着,如果没有他,尚修的性格,又会怎么度过这一天,怎么寄托自己无尽的哀思。
尚修不知道自己如何睡去,叶普替他褪去外衣,醒来之后,四顾营帐里也没有人,他披上外衣,出帐搜寻叶普身影。
军营的不远处有处火光,尚修冲着那方向走去,看见叶普一人坐在石土堆上,烧着一些吃食,和宣纸叠的元宝,嘴里叨念着。
尚修站在他不远处,听着叶普说话,“尚修今天太累,可心里又惦记您,我就替他给您烧一回纸,算是给您庆祝生辰吧,这里的酒菜都怎么好,您别介意,等我哪天有空,换个满汉全席孝敬您。对了,我跟您说,尚修现在儿女双全了,王妃也挺漂亮的,家里都挺好,您别担心。”
尚修出生打断他,“我娘不喜欢听人叨叨,扰她清静。”
叶普赶忙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就是话多您别介意,我多给您烧点纸,您别怪我。”
尚修坐在叶普身边,拿起叶普叠的元宝,“你这是什么?”
“元宝啊?假冒伪劣的那种。”
尚修扔进一个,略带嘲笑,“我娘就是收到了,也得想,他儿子这回怎么这么大方了,还烧钱给她了。”
叶普不解,“你不给老人家烧点纸钱吗?”
“我娘没有坟冢,我只能每年在宫女的乱葬处浇上一杯清酒,告慰她。”
尚修说的从容,叶普却被震惊,缓缓不能回神。
第34章 月上柳梢头
“我娘是尚礼母妃的家仆,带着入宫,成了贴身的侍女,后宫争宠的事情无需多提,也知道是那些手段,尚礼母妃和当时的皇后一直针锋相对,为了能拉倒皇后,我娘成了没有名分的宫人,造化弄人,我娘有了身孕,皇后自然是不愿意看到一个没名份的人压在自己身上,利用保胎的名义把我娘弄到了自己身边,尚礼母妃多疑,以为我娘反水倒戈,便联合各宫宫人诬陷她染上病疫,赶到了掖庭去。再后来,我娘用玉镯买通了浣娘,在掖庭一角的杂处生下我,在掖庭长到八岁,尚礼母妃倒台,贬为良人,再无翻身的日子,皇后一家独大后,我也再也在掖庭里藏不住了,皇后来掖庭以我为要挟,若我做皇子,我娘就必死。后来的你也知道了,皇后以子嗣必须认祖的理由接我进宫,虽然动机也不纯,却也让我成了三皇子。”
尚修说的云淡风轻,似是事不关己,随意往常,叶普被烟蒂烫到才缓过神来,“那先皇为什么不肯给你娘名分?”
“他不会的,我娘身份低微,而且是尚礼母妃的党羽,他没有牵涉我娘已经是仁慈了。”
尚修的酒气四散在空气里,熏香着叶普的躯壳,失去了灵魂。
叶普想要再抽一支烟,却没有力气去打燃火石,尚修接过来,摩擦着火星,火舌浸入烟叶,外苦,叶普抽了一口就在不能入喉。
尚修看出他心思,反而安慰道:“我是恨太后的,可也觉得她到底是对我有恩的,而且现在我也并不是很想对她下手了。”
叶普握着尚修的手,十指交叉,不发一语。
尚修不动声色的俯身吻过来,叶普生涩的回应他,尚修停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