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没受到阻拦,轻轻松松地入城。襄阳不愧为大城,二人入城,只见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极为热闹,街边的店铺摊位上的商品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城内人多不适合施展轻功,懒鬼带着韩阳志走了一顿饭的功夫,到了沿街一间门面不小的商铺门口。
韩阳志只见这店门口两个喜庆的红灯笼高高悬挂,房檐底下的牌匾上用朱砂书了“温楼”二字,装饰有不少彩色的绸带,甚至连门柱子都雕着图案,装饰得甚是漂亮华美。
韩阳志瞧见店门口两个挥着手绢招揽生意的女子,他为了寻找貂儿曾经一人在外漂泊两年,自然瞧出了这温楼应当是一间但凡男人都喜欢的温柔乡。
韩阳志吃惊地看向懒鬼,只见懒鬼已经目不斜视地抬脚踏入了那间青楼的门槛里。
韩阳志还从未光顾过这种地方,他察觉那两个招揽生意的妓女瞧过来,有些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韩阳志与懒鬼如今都是光头,路人瞧见只道是过路的行脚僧人,却见这俩和尚跑到襄阳最大的青楼门前来,无不驻足围观,慨叹世风日下,连和尚都开始逛窑子了。
那两个美艳的女子看见为首的黑瘦和尚走进他们店里,她们也是第一回在店里看见和尚,请进来也不是赶出去也不适,二对视一眼,连忙唤来鸨母。
那体态丰硕,风韵犹存的鸨母听见姑娘叫唤,于是捏着裙子过来,她一瞧见懒鬼那宽大的骨骼和那黑脸就是一惊,鸨母再打量一番懒鬼光溜溜的脑袋,表情一肃,吃惊道:
“这位可是四爷?”
懒鬼冲鸨母点点头。鸨母立刻露出一副谄媚的表情,扑满脂粉的脸上挤出几道褶子来,她说道:
“哎呀!都怪这两个丫头来这儿的时日太短,没认出您来。四爷楼上请!”
懒鬼“嗯”一声,抬步上楼,韩阳志只见那老鸨将懒鬼热情地迎上楼去,感受到来自四周的打量,他无奈,只得皮三两步跟着师父登上温楼的木台阶。
老鸨将懒鬼和韩阳志一直领到二层最靠里的一间屋门口,老鸨看看韩阳志,疑惑地将目光转向懒鬼道:
“四爷,这位是……”
懒鬼甩下一句:
“我徒儿。”
他说完就推门进了那厢房,连门都懒得关,一进屋就躺倒屋里软绵绵的床榻上不动了。
老鸨似乎也不是第一回见识懒鬼睡觉的能耐,她轻手轻脚将那厢房的门1◣2 3☆d ▅☆i点◇ ▓阖上,才对上韩阳志,只见韩阳志身高肩宽,虽然有些消瘦且没有头发,可越发显得他脸上轮廓清晰,线条硬朗。
青楼女子虽然爱财,可是爱俏是女子的通性,这老鸨虽然已经年逾四十也脱不出这一点。她在青楼里待了大半辈子,算得上阅人无数,一眼就瞧出韩阳志平静之下掩藏着一点局促,她了然地笑道:
“莫怕,我这里虽然不是什幺好地方,但也不见得会吃人,我先给你安排间休息的客房,你有什幺要求尽管与我说!”
韩阳志见鸨母涂满粉的脸上染着着世俗风尘,说这话时眼神却和善,他对着鸨母点点头:
“多谢这位……这位……”
鸨母笑道:
“小爷你多礼了,这里的人都叫我花妈妈,你若是不嫌弃,就跟着他们叫吧。”
她说着依旧带着韩阳志走到另一间屋门口,她推开门,对韩阳志道:
“你便睡这间吧,饭菜茶水我会让人送来,你若是有什幺想要的,也可以下楼来找我。”
花妈妈说着望一眼韩阳志那光溜溜的脑袋掩嘴笑道:
“我这就遣人给你去买顶帽子去。”
韩阳志倒不觉得自己光头有什幺妨碍,他从懂事起就知自己是个雪山派收养的弃儿,他自己对于身生父母没有一点印象,故而也不在意肤发受之于父母之类。
不过一直被别人误认为是和尚的话的确不方便,韩阳志这样想着谢了花妈妈的好意走进屋子里。
韩阳志一进屋就闻到屋里的脂粉气,估计这原本是温楼里用来给姑娘接客用的厢房。不过韩阳志连襄阳大牢里的干草垫都睡过,此时也没那幺多讲究,他也是疲倦得厉害,躺倒进软绵绵的被褥中时竟然有一种置身云端的感觉。
韩阳志一觉睡到夜半,醒来屋里黑黢黢的,韩阳志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还被关押在那潮湿恶臭的大牢之中,可是身下分明是柔软干燥散发香气的被褥。
韩阳志舒服地伸个懒腰,温楼的墙壁地板都是木头做的,他能听见楼下男人女人迎来送往,喝酒嬉笑的声音,他爬起身打开门,吩咐一个过路的温楼下人送了白日做了剩下的饭菜上来。
一盘鸡丁,一盘鱼香茄子还有一碗汤面,却让韩阳志舌头尖上的味蕾都打开了,实在是牢饭少油又少盐,韩阳志这大半年嘴里缺油少盐,当真是淡出鸟来了。
韩阳志用过饭,闲来无事,于是盘腿坐在榻上运功。
体内阴阳两气交织缠绕,运行了六个周天睁眼,窗外头天光已经是大亮了。
韩阳志抻抻脖子下榻穿衣,推开房门就看见昨夜热闹异常的温楼此刻一片寂静——昨夜的生意方歇,姑娘恩客还有忙碌一夜的鬼奴婢女估计刚睡下没多久呢。
韩阳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