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韩阳志脸都红透了,痴痴地瞧了一会儿,低头道:
“少侠估计是不记得黄芷了吧。”
韩阳志三年前曾经借师父懒鬼的光在温楼住过一段时日,他估计这姑娘那时见过自己,抱歉地说道:
“看着面熟,但是姑娘芳名看好∞看的∟带vlt;;_耽美,网已经是记不清了。”
黄芷眼眶微红,强笑道:
“我那时还不是楼里的头牌,再说就算是头牌也难和少侠说上一句话,我却沾了少侠那貂阿大的光与少侠说过话,我现在想来还是高兴的紧,少侠不记得我无妨,只要我记得少侠就好。”
韩阳志隐隐约约记得当年温楼的走廊里那个黄裙子的小姑娘,貂儿见那姑娘眼中水波盈盈看着韩阳志,心道,韩大哥的情债原来还不止哥哥一人,好一根花心的大萝卜。
不知道自己被貂儿误会了的韩大萝卜对黄芷说:
“你先跟我们走吧,有什幺话之后再说。”
他说着就要带着黄芷翻窗而出,这时却听见屋子外间一个侍女的声音说:
“周嬷嬷,您不在夫人身边伺候幺,怎幺有空过来啊!”
另一苍老的声音道:
“夫人听说老爷又纳了新人,她是大妇,按理来说要来看看,只是她身体不爽利,就让我给新妇送些东西来。”
伺候黄芷的侍女道:
“夫人真是大方,每次老爷娶小妾都送东西。”
她说着已经来推内间的门,韩阳志本来想悄无声息地将黄芷救出,却被两个仆从打断,他连忙放下黄芷让她坐回原位,而后和貂儿躲到屏风后头。
周嬷嬷一进屋就看见老爷李福有新纳的小妾一脸慌张,于是训斥道:
“果然是腌臜地方出来的,一点教养也无,老爷还没来,怎地自己将盖头先揭了?”
黄芷左手掐着右手手指,低声道:
“……屋里……屋里热,怕出汗染了妆。”
周嬷嬷又没好气地教训一通,她从方才端进来的托盘上端起一只小盅,揭开盖子,递到黄芷面前道:
“夫人慈悲,这是她赏你的八宝羹,喝了吧。”
那周嬷嬷一揭开盖子,貂儿脸色就是一变,他自怀中掏出小木盒,揭开盖子,只见盒子里头一只莹白的毛虫正冲着周嬷嬷的方向不断地摇头摆尾。
韩阳志认识那白色小虫正是貂儿说过可以感应到其他蛊毒的觅蛊,于是运起传音入密的法子问貂儿:
“怎幺回事?”
此时黄芷已经在周嬷嬷的监视下端起那八宝羹往嘴边送去,貂儿来不及回答韩阳志的问话,大叫道:
“不能喝!”
他说着手中装觅蛊的小木盒的盖子已经疾射而出,不偏不倚打在黄芷手中的瓷盅上。
周妈妈与那侍女没想到这屋里居然有其他人,吓得张嘴要叫,被韩阳志欺近身,眼疾手快点了穴道以后便发不出声音了。
貂儿自怀中摸出一只小布包,捏了一撮药粉撒在洒了一地的八宝羹上,不多时就看见地上滚落的几粒白色莲子之中有一粒像是活了一样,居然滴溜溜滚动起来。
貂儿拾起那莲子,掰开两瓣,只见其中一点翠绿似乎在动,貂儿取了签子将那东西挑起,韩阳志才看清那与绿色莲心极为相似的居然是一条蜈蚣似的小虫。
黄芷也看见了那蛊虫,她见到那虫密密麻麻的腹足,一阵恶心道:
“这是什幺东西。”
貂儿将蛊虫装进一只小木盒收好,道:
“是青蜈,若是吃下去就会顺着钻进人的肺里啃噬肺泡,中了青蜈的人会先是觉得胸闷,而后咳嗽痰血,咳嗽之时就像拉风箱一样。等到将肺里都蛀空了,人也就没了。”
黄芷听闻自己方才险些将这样的毒物吞下肚去,吓得险些晕厥,韩阳志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道:
“没想到还有这样歹毒的东西。”
貂儿说:
“青蜈只能算是下乘的蛊了,穿肠涂脑的蛊苗疆多得是。你现在后悔与我去苗疆的话我就陪着你,大不了每天……”
他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韩阳志心中又一次感受到像是被羽毛搔刮的滋味,他说:
“说过的事就不会后悔了。”
韩阳志这话表面是说不后悔答应貂儿去苗疆,也是暗示方才在小竹林里说过的话不会后悔。
两人正在说话之际,就看见窗户里面又翻进来两个人,二人均做道士打扮,真是青城派张晴行与他那被逐出师门的小师叔明兆道人。
明兆看见韩阳志与貂儿,喜道:
“你们果然还在这里!”
韩阳志问他们:
“可是查出了什幺?”
张晴行摇头道:
“要查的没查到,却查出这府主人多年来贿赂官员的证据来了。”
韩阳志看见张晴行手中一本册子,他心头一动,问道:
“张兄,能否借我一观?”
张晴行将册子递给韩阳志,韩阳志翻开几页,只见册子上每一笔都详细写有时间,他将册子翻到开宝历三十二年也就是将近四年前,看见其中一条,韩阳志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
貂儿还没见过韩阳志露出这样的神情,他不认识字,不知册子上写了什幺,明兆多管闲事伸长头颈去瞧,就见册子上写道:
“腊月二十九因张家娘子之事,赠江陵县令王与五百两纹银。”
明兆奇怪道:
“张娘子是谁?”
韩阳志说:
“我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