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为难又想是要失去什么,用社交一样的口吻,郁流彦在开门的时候说:“家里很乱,凌医生请不要笑话。”
门,打开了。从玄关就可以看到客厅,门厅里的灯很明亮,凌念悠很清楚地看见客厅里的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散乱——应该说,一点也不凌乱,就像是没有人住的样板房一样,缺少应有的生活气息。
凌念悠的心里有点难过,在车子上,郁流彦告诉过他,这里的居所是郁流彦为了躲开家事的小憩之所。而即使是他心灵休息的地方,却也和这个男人一样,孤独、寂寞,没有任何生活感。
然后,凌念悠注意到了客厅中很显眼的那张在墙上的放大照片——
很清秀的青年,微微侧过头想是在思考什么,围绕在这个美青年周围的空气,随着青年嘴角安详的微笑,一起变得柔和了起来。那个青年,有一头及肩的微卷黑发,一张对于男人而言美丽过分的脸孔,以及一双如雨过晴天般湛蓝的眼眸——
看到那张照片,凌念悠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僵硬的转动颈子,看向了另一边——却也看到了那个青年的照片。不论哪一张,那个青年的眼睛都没有对准焦距——偷拍!而这个被偷拍的青年,却是——此刻站在照片前的凌念悠。
“这……这是……”突然间看到在自己不知道时被拍下的照片被如此放大的挂在别人的客厅中,凌念悠不知道应该作出何种表情。
“对不起,凌医生。”郁流彦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眼中透出一丝落寞。
“不……我不是问这个……我是……为什么会是……我……”因为事情的突然,凌念悠的语言无法表达出他的意思。
郁流彦终于在脸上浮现出一抹哀伤的笑意,“凌医生……年幼,你不明白吗?你真的感觉不到吗?我…我喜欢你……我爱你啊……”
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凌念悠不知所措的呆立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露出了怎么样的表情。他看着郁流彦有点无力的靠在墙上,苦闷似的用手遮掩住脸孔。
“凌医生……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吧?”郁流彦说着,发出疯狂的笑声,就真得如坠入谷底一样,绝望而疯狂。“男人对男人……你自己……会被男人说这种事……会觉得……很呕心吧……”
看着和平时一点也不一样的郁流彦,凌念悠想安慰他,但他却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让这个似乎是陷入绝望的男人得到安慰。郁流彦的笑,让凌念悠觉得郁流彦或许会在这样激烈的笑声中,就此毁灭掉自己。凌念悠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
“已经不早了……郁先生,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我告辞了……”
用最快的速度说完这些话,凌念悠就像逃跑一样的,飞奔出了郁流彦的家,不敢回头。
他怕……
7
“凌医生,不舒服么?”
听到那种挑剔中带着温和的女声,凌念悠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看着端给他一杯不加糖奶的清咖啡的标志女性,露出了一个令人安心的温和笑容。
“蔓清,我很好。”
“连续发了一个星期以上呆的人,是没有资格这样说话的。”说着,沈蔓清就优雅的坐到了凌念悠身边。
凌念悠的口才很好,这其中包含了两点:一方面是社交与游说,这无须多说,自然就是受到了他父亲凌寒的影响。另一方面就是勉强可以被恭维成“幽默感”的毒舌。这个部分自然是从他性格温和内敛的父亲身上学不到的,而让凌念悠拥有这种不知道应该被称为有点还是缺点的“元凶”,共有三人——何悠,凌冰还有沈蔓清。聪明如凌念悠,很会抓要点的从何悠那里学到如何直捣别人痛处,从凌冰那里学会如何气死人不偿命,而从沈蔓清这里学到的则是如何有艺术的气死别人。
所以,从某种程度而言,沈蔓清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毒舌家。
被沈蔓清这样说,凌念悠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从医学角度来说,我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处于良好状态。”
“那像幽灵一样的精神状态,在心理学和精神学角度上来说,无论怎样都是一种异常状态吧。”沈蔓清可没有给凌念悠留什么情面,“作为维系着病人生命安危的医生,这种样子可以称为‘良好状态’?看来我有必要重新教导一下凌医生的职业精神了。”
“我对我的手术刀和自己的工作可是很认真的。”不甘心的,凌念悠小声嘀咕了一句。
有点担心地看着凌念悠,沈蔓清猜测似的开口:“那对‘恩爱夫妇’不可能会出问题。我看,是不是你自己出了事呢?念悠。”
很直率的点了头,并不像掩饰的,凌念悠说:“确实是我的问题。”
“不打算说出来?”看到凌念悠说完之后,便没有了下文,沈蔓清问了一句。
“即使说出来,最后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我。所以,说出来也只是会让满清更担心而已。”凝神与手中的咖啡,凌念悠静静的露出了有些深意的微笑,“就像面对咖啡而想喝茶一样,即使说出来,要去喝掉的人还是我。说不说出来的结果,对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
像是赞同凌念悠说的一样,身蛮清点下头。然后,又问道:“下午的学术研讨会,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再检查一遍就可以放心了。”
甚蔓清温和的笑了,“你认真的样子和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