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补充道:“邪教。”
皇帝:“……”
他身边的太监总管忙贴在皇帝耳边说了句什么,皇帝于是没对这个所谓“邪教”深究,他一个抬眼,就立马有人去请别的门派的道士们来。
这群道士不是方才出现的。来的人不少,一窝蜂挤满了大殿,一时间“万岁”的声音不断。
苏澜宇一扫,发现这里的正派几乎是聚齐了,只有青龙岛没出现人。
现场也是有几个人认识苏澜宇的,交头接耳了一会儿,便指着苏澜宇道:“是苏澜宇,他没死!”
群众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他不是被雷劈成齑粉了吗?”
“不是说渡劫失败了吗?”
“我亲眼看见他化成灰烬的。”
“怎么回事……”
太监总管喊道:“肃静,各位。这里不是菜市场。”
这些道士的声音才渐渐小了下来,不过苏澜宇并没有作出任何表示,在外人面前,他的神态永远是傲慢而极具危险性的。
他完全没有必要向众人解释前因后果,一如他从不为长明教做多余的辩白。
你们说是邪教那就是邪教吧,反正你们动摇不了我。
皇帝呷了口茶,清了清嗓子:“今天请各位来,是为民生,这天下大旱三年,如今又逢洪涝。百姓是民不聊生阿……寡人呢,祭祀求神,也没能换来百姓的安稳。”
他说的倒是很动情,良好地演绎出了一个忧国忧民的皇帝形象。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人发言。
苏澜宇冷笑一声:“恕我直言,您除了祭祀问神,还有什么本事?‘不问苍生问鬼神’,陛下就坐在皇宫里祭个祀,求个神。天下百姓流离失所,赈灾上陛下是一点功夫没做。”
“大胆!”太监总管吼道。
“我就是趁嘴快,也不怕掉脑袋。”苏澜宇挑了挑眉:“实话实说而已,针对这件事,那么也必须针对一下君主,毕竟是您在治理天下。”
皇帝有了方才的教训,面对苏澜宇的出言不逊也只能是捏了捏龙椅,他坐上龙椅以来,还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训斥过。
他忍住了没发作:“你说的有道理,那么教主以为呢?”
苏澜宇:“再来是针对这件事,诸君是否听说过旱魃?‘旱魃出世,大旱三年’,敢问三年前可有异像,比如这长安城引来雷劫之类的?”
一位道士打断他:“你如何能断定这旱魃是在长安城出世?这长安有陛下的帝气震着,怎么会成就这样的怪物?”
另一位道士连忙朝皇帝道:“陛下,您莫要听他胡诌,此人乃邪教教主,话没几句能信的。”
“寡人知道,你否决了他,那你来说?”
“这……”道士不知该如何答,于是只好承认:“贫道不知。”
皇帝烦躁道:“那就给我闭嘴。”
韩君平突然开口:“旱魃是在长安出世绝不是主观臆断,诸君想来都是门派中的高手,这城里风水格局如此古怪,阴阳失衡得十分诡异,活脱脱就是个养尸地。”
是了,这长安城诡异到明眼人一看便知。普天之下能滋养出一只旱魃的,恐怕也就只有这里了。
其实众道士不是没有看出来,只是一群正派的站在这里,居然让一个邪教教主来发言,如果不反驳一下,实在丢脸。
而且这里大部分的道士都参与过皇帝的炼丹,几乎全是皇帝手下的人。
然而这回韩君平开口,就没人再好说些什么了。韩君平作为昆仑的得意弟子,在道士圈里也是很有威信的。
苏澜宇笑了笑,继续道:“你们不要闭着眼睛装瞎,这位陛下的帝气已经所剩无几了。圣上可以回答一下吗?三年前可有异像?”
苏澜宇精神力和眼神的双重威压,已叫皇帝的额头上沁出了薄薄的冷汗。
他叹了口气,话像是从牙缝一字一句挤出来的:“是有,三年前长安异像,聚了许多雷云,劈向终南山。”
“那就是了,洪涝暂且算是天灾人祸,那么这大旱三年,就有了解释了。”苏澜宇道。
接下来就是一些无聊的商讨,韩君平等人都没有插嘴,苏澜宇觉得他们商讨的内容都是在放屁,于是也不打算开口。
宫女太监将他们送去客房的时候,苏澜宇朝着一位宫女稍一偏头,即使不笑,这眼神里也充斥着撩人的意味,那小宫女才看了他几眼,立马就红了脸:“道长?”
“没什么,就是麻烦姑娘只要为我和他准备一间客房就够了。”苏澜宇指了指身边的韩君平道。
小宫女像是才进后不久的,似乎是不谙世事,以为他们可能只是关系好的两兄弟。于是点了点,又问道:“两位道长不要怪奴婢多嘴,奴婢就是好奇,你们是兄弟吧,看起来关系很好呢。”
苏澜宇看这韩君平,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对啊,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可好了呢。”他刻意在“兄弟”和“好”三字上咬了重音,语气十分玩味。
回到客房后,苏澜宇关上了门,平铺直述道:“这皇帝在撒谎。”
韩君平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苏澜宇:“因为这皇帝都已经是个老头了,所以我没有下很重的手,只动用了一点精神力,才让他钻了空子。他撒没撒谎我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那雷劫绝不是劈到终南山上的,那皇帝既然骗了人,那么说明他和旱魃肯定有关系。”苏澜宇说,“当然,我只是猜测,那旱魃出世,必定要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