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鑫硬生生的接了一拳,顿时左脸就青了一块,这一下,彻底把张林鑫给惹毛了,好说他也是个快二十的一个大小伙子,血气方刚,压根就没思考后果,他娘的骂他妈就是把屎盆子扣在他脑门上,所以不管不顾的就和九姨她男人厮打起来。
直到围观人报了警,叫来了警察,两人才被拉扯开,张林鑫被一个民警抱在怀里,嘴里大骂,“操你妈逼的!你他妈的酒馆有多干净!你们两没一个好东西!”
“别骂了!”民警把张林鑫给拖进了警车。
进了警察局,张林鑫的怒气才降了点,也恢复了冷静,事情的结果就是李米带了保释金把他给保释出来了。
“滚你妈的!”张林鑫对着从他身边走过的九姨他们夫妻吼了一句。
扯了扯嘴角,拉出了一个算好看的笑容,“李米,谢谢你啊!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钱明天我还你。”
“不急,我不缺钱。”李米挽住他的胳膊,担心地问:“去趟医院吧?”
“不去了。”张林鑫活动了下手臂和肩膀,“我得早点回去,都这么晚了,我家小漾儿该是等急了。要是我不回去,他也不会睡觉的。”
“可你这脸上?”李米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没事,就当是磕到的。”张林鑫不在意的跳了跳,“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果然,张漾还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等着张林鑫回家,桌上有碗蛋炒饭,一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就欢喜的冲过去,双手抱住他哥的腰,脸蛋在他哥的腰间蹭着。
张林鑫有些吃疼的皱起了眉头,双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哥今天没带晚饭回家。”
张漾抬起头,当看到张林鑫脸上的一片狼藉,蓦地睁大了眼,双手使劲的掰着张林鑫的衣服。
“没事儿。”张林鑫不以为意的笑笑,推着张漾走到屋里,只见饭桌上有碗蛋炒饭,开心的走过去,趴在饭桌上开始扒饭,“好吃,小漾儿给哥炒的吗?”
张漾并不买张林鑫的账,扒拉着他的脸,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凑近左脸上的淤青,轻轻地吹了吹,眼睛眨巴眨巴。
“痒死了。”张林鑫躲着他的吹气,笑嘻嘻的在他的嘴巴上啄了口,“乖,让哥吃饭,都饿死了。”
躺在床里,张林鑫的耳蜗中全是九姨的话,愣是他怎么辗转反侧也无法抹去九姨那番说他妈的话,可他妈如今已经是那副痴痴呆呆的样子,也没有必要再去追究他妈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爸的事。
他妈够苦了。张林鑫心想,把身旁也一直不肯睡的张漾搂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日子在和九姨那一闹后就彻底打乱了,短短一天漫天的流言蜚语就传遍了整个城乡结合部,俗话说隔村死了只羊,到了别村就是死了个娘,所以说流言的可怕之处就是传播的力度和添油加醋。
而这个满天飘的流言就是关于张林鑫和张林鑫他妈,话说的别提有多难听,虽然当着他面是一个字儿也没露,可背地里骂得有多难听,他也听到过几次,起初摇摇头也就算了,反正他妈天天呆家里也听不着他们的话。
可终于在张漾顶了张青肿的脸回家的时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是无关紧要,可张漾不同,在学校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有多少张嘴在嘀嘀咕咕,让他防不胜防,更何况张漾那小兔崽子还不会说话,可想而知当一些同学对着他当面质问和无故讽刺的时候,不能用语言辩解时他只能伸出拳头用武力解决。
刚开始张漾还死鸭子嘴硬愣是不说脸上的青肿是哪儿弄来的,最后张林鑫去了他们一趟学校正好碰到要下班的老沈,这前因后果老沈都看在眼里,就从头到尾的跟他讲了一遍,和老沈又唠嗑会儿,道了声谢后就匆匆赶回家,那孩子估计不想让他担心,躺床里就闷头睡觉了。
张林鑫看着那个小鼓包,眼睛酸了酸,拎着医药箱,把被子扒拉开,揉了揉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他睁开眼静静地看着自己,打开药箱,抹了点消肿的药膏往他脸上轻轻涂抹。
张林鑫觉着他这辈子的温柔都算是用在小漾儿身上了,擦着那张青青肿肿的脸,心疼的不成样子,尤其这孩子还跟没事人一样,抹药的时候脸上一点反应也没,就跟在抹润肤乳似的,“疼不疼?”
摇头,见他哥依旧拧着眉头,笑着又加了句,“一点也不疼。”
“傻孩子。”张林鑫给他掖好被子,天凉了,也怕冻着他,就草草的擦了遍药,把他塞进被子里,收拾收拾,自个儿也躺进床里,拍拍他的背,当即就做了个决定,“小漾儿,咱搬家得了!这儿我们不住了,妈那样儿也得把她送医院去了,我们去城里和陈澄他们一块住得了。他们好像在那儿混的还挺不错。”
这话一出,张林鑫第二天就动身了,里里外外的将家里收拾了一番,最后这幢老楼房里的年轻人都走了,空落落的,来回喊个大响声,也没人应你。
十年真的过得很快,一晃眼的事,时间是个推磨具,把一颗颗圆滚滚的黄豆磨成与原来毫无相似的浆水,但不变的他还是黄豆的事实,凡事都不能忘本。
这是张林鑫十年来的守则,尽管此时他已经是一家规模颇大的酒店总经理,但他从来也没有摆架子,他知道他有今天这番成就离不开基层员工的支持,因为他也是从基层开始一层一层走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