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娘娘就将熏球拿到手里了。这个速度,怕只有夏炎盛能做得到。”夏炎盛没有说话,凤后默了半晌,问道:“怎么?你还想着给傅幽人报仇,杀了夏炎盛吗?”伏骄男却哀伤叹气,道:“他也是奉命行事。”凤后便问:“那你问这个来做什么?”伏骄男却是眼圈发红,默然不语。见此情状,夏炎盛才说:“太尉是想弄明白,现在明白是我下的手,那傅幽人就肯定没有生还之理了。”
伏骄男却举起刀,对夏炎盛说道:“你刺了他哪儿,便也刺我哪儿吧。”夏炎盛颇有些无奈,只转头看向凤后。凤后却道:“骄男,你就一点志气都没有吗!”伏骄男便出了刀,劈向了夏炎盛。从第一刀,输赢就已经分明。且不说伏骄男右手有新伤、武器不趁手,就是他那死心丧气,已注定他的败。但他也只是求死而已。倒是夏炎盛却不大想杀伏骄男,对于伏骄男的进击只是一味的闪躲。在这一攻一防之间,伏骄男已看出夏炎盛的敏捷机巧犹在流星之上。奇怪的是,伏骄男倒觉得很欣慰,当年的小小陪练男童如今却长成了绝顶高手。
日影已经西斜,伏骄男与夏炎盛过招数十回合,那伏骄男脸上已滴满了汗,脸色却是一片皎然,倒是夏炎盛的剑一直没有出鞘,只做挡格之用。从头到尾,夏炎盛都没有还击。这下伏骄男知道昨夜流星的火气是怎么来的了,这种斗场上被轻视的感觉真的令武人十分恼火。只是伏骄男还是冷静许多的,他看着四周站着都僵硬了的侍卫,还有这个死不出鞘的剑客,以及苍白发抖的凤后,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过来,便停下了脚步,只将出击的刀刃收回,往自己项上抹去。这样的举动,凤后看了几乎吐血,脚下一软,已跪倒在地,却是说时迟、那时快,夏炎盛已推出剑鞘,一把隔开了伏骄男的刀刃和伏骄男的脖子。那夏炎盛又是用力一勾,伏骄男掌中的刀便似断线的纸鸢一般脱了手,不受控地甩开了很远。
夏炎盛吃惊那伏骄男握刀这样不稳,便推断伏骄男大概是右手有伤。他又暗叹伏骄男虽然负伤,当刚刚数十个回合中却不大能看出来,可见他果然是条硬汉。此时凤后虽然镇定了下来,却是心有余悸,只道:“你疯了?”伏骄男却笑道:“娘娘不就是想看看傅幽人是否真的是我的命么?可您又太心疼我了,不许这些人来真正伤我,使得他们畏首畏尾的,如何是个了局?不如我自己证明,也省去大家不少功夫。”凤后也甚是无奈,只是刚刚骄男自刎,吓得凤后如今双膝仍在发软,只伏在地上,她也闹不清自仙姝身殒以来,自己已多久没有这样失态了。
伏骄男缓缓走到凤后身边,又问道:“傅幽人是不是还活着?”凤后惨然一笑,握住了伏骄男的手。伏骄男方惊觉太皇太后手心冰凉,却又全是汗。凤后只道:“你既然表示过他是你的命,我怎会轻易动他?”伏骄男看着那枚熏球,又看看凤后,凤后明白他的意思,答道:“那是小夏偷回来的。”伏骄男如今心头大石放下,方又看那夏炎盛,只玩笑道:“夏卿真是多才多艺啊!”夏炎盛垂头答道:“不敢、不敢。”伏骄男又问:“那血是怎么来的?”凤后便有些恼地说道:“横竖不是你那心肝宝贝的血。”
伏骄男原本还想问“如果我回头挟持娘娘会如何”,但话却没问出口。他想起娘娘已说明了,要看伏骄男还是不是她的好孩儿。那伏骄男何必再多问?现在事实证明,伏骄男还是凤后的好孩儿,而傅幽人也没有受害,这一切已经足够。
这伏骄男仍然心系傅幽人,赶紧的辞别了太皇太后,径自赶回太尉府。凤后见伏骄男走得匆匆忙忙的,便又回了内堂,只对夏炎盛说道:“今天的事,除了你,谁都不能知道的。”夏炎盛便明白了,关起门来,将外头十二名侍卫悉数诛杀。他确实如伏骄男所料,出剑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凤后怕脏了眼,没有去看,倒是楼阁上的小皇帝睁着眼睛看着一时鲜血横飞,剑出剑收,都在方寸之间,却是人命陨落。杀过人后,夏炎盛亲自去扫洒清洁,不必旁人费一点心、一点力。
小才见外头的风波已经平息,便回小皇帝房间,只打开了房门,见窗户紧闭,小皇帝却坐在窗户旁边的桌子上。小才忙“唉哟”一声,上前抱起了小皇帝,又说:“我的祖宗,怎么爬那儿去了!”小皇帝半闭着眼,似是很困的样子,小才便将他放在小床里,掖好被子。
伏骄男策马疾奔回了太尉府,那伏骄男已想到,这边早有人盯着,就是让小才引伏骄男入宫,然后拆分二人。那太皇太后想看看伏骄男是不是真的把幽人当命,难道她就不会问傅幽人有没有对伏骄男真心吗?凤后必然不会只检验伏骄男一人,那伏骄男是她的心头肉,尚能摆出这样的阵仗,他更担心傅幽人该在面对怎样的刀山火海。只伏骄男回到了府上,一下马就问:“傅郎呢?”阿大则回答:“大人前脚出去的,黄家的人后脚就来了。”伏骄男闻言一怔:“黄家?”阿大便道:“可不是,还是黄家本家的人来的,说要请傅郎去。这凤后的宫女也一起来了,帮着说要他去,傅郎没得推辞,便去了。”伏骄男忙问道:“那他回来了没?”阿大便道:“还没有。说了是请他用饭的,他肯定得过了晚饭时分才回来吧。”
伏骄男只觉得右臂上的伤痛越发明显,却也顾不得了,仍骑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