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喝酒,听曲儿、看人跳舞,也能与同道中人吟诗作对、研究诗词歌赋,当然,更可以花大钱同楼里任何一个人共度一夜春宵。
之所以说要花大钱,是因为玲珑阁里的男男女女皆是极品。别说花魁,或头牌小倌,就连楼下厅里唱曲的嗓子也是别家比不上的。
凌继修与玲珑阁的花魁────遥琴,算是相熟。
遥琴在这玲珑阁不过快两年,却已颇负盛名,她容貌虽然算不上绝色,但胜在有才情,她念过几年书,诗词歌赋都有些造诣,再加上弹得一手好琴,吸引了颇多文人墨客,花魁之位就当仁不让了。
凌继修喜欢她弹的曲子,才会时不时来捧个场,听个曲儿、聊聊天,但过夜却从未有过。
遥琴可谓是凌继修的红颜知己,而她对凌继修的那点心思,整个楼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凌继修他们到玲珑阁时时间尚早,客人不多,楼里跑堂迎客的小厮急忙迎了出来,将两人带到楼上的一间雅间。
“凌大人,可还是同往常一样?”
“嗯。”凌继修点头,“把遥琴叫来。”
“好,您稍等。”
陈沐城看凌继修这副轻车熟路的样子,笑了笑,问”
“我即便不常来,只要来过一次他们也会。”
“这里是个销金窝吧?”陈沐城摸着下巴感叹道,“刚才上楼的时候我看见好几个漂亮的男男女女,个个朝我笑得又甜又腻,眼神那叫一个勾人,啧啧!我还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美人儿呢。”
有人送来了酒菜,分量不多但是却样样精致。
“下去吧。”
凌继修遣退了原本要在一旁伺候他们的人,看了陈沐城一眼,拿起酒壶自己倒了一杯,同时说:“有看中的叫过来便是。”
陈沐城看着他笑,“有你在这儿,我是看不中别人的。”
“你……”凌继修皱眉,分不清男人这话里有几分是玩笑,但是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这话都有些过了,可还没等他发难,门开了……
一个窃窕身影夹带一股香风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把琴。
“见过凌大人。”遥琴上前朝凌继修深深一礼。
凌继修嗯了一声,还有几分气恼。
遥琴直起身,就看到凌继修旁边的陈沐城,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但马上又像平时那样温柔地笑问”
陈沐城笑道:“是,头一回来,也是头一回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
遥琴面露一丝羞怯,她不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地夸赞,今儿个却不知怎么了,脸烫得厉害。
凌继修看在眼里,微微皱了一下眉,“遥琴,你弹一曲吧。”
莫名其妙的,他不喜欢他们两个这样眉来眼去。
遥琴柔柔应一声“是”,便转身走到琴桌前,净手焚香,调了调琴音之后,弹了起来……
然而明明是凌继修吩咐要听曲,他却一直面无表情地喝酒,倒是陈沐城听得全神贯注,嘴角始终带着一丝笑意。
“这几天可曾碰到厉害的对手?”凌继修突然问了一句。“当然。”陈沐城回道,“天底下高手多的是,有些貌不惊人但箭法是真厉害,说起来,我这一趟也是不虚此行了。”
凌继修笑了一声。
这时陈沐城又说:“初赛最后一场的时候,我的对手是个红褐色头发的男人,一双眼睛是琥珀色的特别好看,他会说我们的话,虽然有点儿别扭。输给我之后他来找我聊了两句,说他平时是习惯用弩的。”
“然后呢?”凌继修看着遥琴,拿起酒杯送到嘴边。
陈沐城看他一眼,“他说他喜欢我……”
“咳!”凌继修一个不小心呛了一下,惹得陈沐城哈哈大笑,凌继修愤愤地瞪他。
遥琴一边弹着曲子,目光却又时不时在凌继修与陈沐城身上扫过,她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些奇怪,却医时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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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射箭比赛的复赛和决赛之日到了。
初赛胜出的十人里除了凌继修之外,还有一名将军及两位京城贵族子弟,另外六人中其中一人是这次来京的外国使节,其他五人皆是平民。
虽然出身不同,但十人的箭法之高明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今日的比试可谓万人嘱目。只可惜皇家猎场不是谁都能进的,观赛的人也就只有众位大臣和其家眷,又或者宗室。
号角响了三声,在欢呼声中十人依次上前开始抽签,在复赛时,十人将分成五组,两两对决。
凌继修与陈沐城并肩而站,抽了签,他们并不是一组。“看来,我们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对决了。”陈沐城笑了笑。
凌继修比陈沐城先上场,他扬起嘴角,说:“我等着你。”他的笑容很是张扬自信,让人移不开眼。
陈沐城稍稍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拍了拍凌继修的肩,似是在传达一种复杂的情绪。
凌继修第一场对上的是贵族子弟之一,几轮比拚之后,凌继修赢了对手。对方年纪比凌继修稍小一些,赛前便表达了对凌继修的仰慕之情,即便输给了凌继修也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当凌继修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时,他掩不住满脸兴奋。
陈沐城离得不远,一直看着他们,当看到那贵族子弟一脸花痴地仰头看着凌继修时,扬起嘴角无声一笑。
随后,轮到了陈沐城,他轻松的赢了那位实力非同一般的将军,赢得满场喝彩,连那将军也自叹不如。
等到剩下三组比试过,又抽了一次签,外国使节少比一场,凌继修等四人捉对撕杀。也不知道该说签运好还是不好,凌继修跟陈沐城尚未到决赛就已经对上。
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