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的两寸证件照。这是以前阮肆配学生证用的,他总是扔丢学生证,秦纵身上装着备用。蓝底,还戴着耳钉,嚣张的笑容,就差抬手比个“老子最放肆”的手势。
“哇靠。”谢凡探头看,“太傻缺了这照的,你就没挑张帅一点的哈。”
“他照了一沓都是这一个表情。”秦纵咬了馒头,“没得挑。”
“你有几天没见到他了?”谢凡问。
“很长时间。”秦纵把芹菜捡出来,跟辣椒分开吃。
“电话也没通一个?”谢凡喋喋不休。
“嗯。”秦纵回答。
“好可怜,好心酸。”谢凡贱贱地说,“唉,这个时候就需要人安慰。你看我怎么样?长得不比他差,甚至比他帅,还是超级学霸,人又多才多艺,简直是珍稀宝藏!”
“你要是能闭嘴吃饭就更完美了。”秦纵说,“你还想不想一块玩耍了?”
“别这样,其实要见面也简单啊。”谢凡耸耸肩,“兄弟们搭桥,超级方便。”
“等他考完吧。”秦纵说,“也没多少时间了。”
天气开始回温,春暖花开来不及欣赏,外边的柳絮漫天飞。孔家宝对这东西过敏,死乞白赖地让他妈请了两天假,回来上课的那天都浑身无力。
“我怕是有病。”孔家宝瘫痪似的倚座位上,“一上课就浑身难受。”
“抽一顿行了。”阮肆翻着厚厚的卷子,“陈麟,掏他一拳,帮他刻苦。”
“别人都是一逢高考瘦几斤。”陈麟回头嫌弃地看孔家宝,“你这又长胖了吧。”
“我一愁我就胖,怎么地吧!”孔家宝说,“组织不能因为我的体型来质疑我对学习的热爱!我说肆儿你别看了,来聊聊天嘛,马上毕业了谁还跟你这么聊,好好珍惜我行不行!”
“你跟你妈商量好了吗?”阮肆问。
“没有。”孔家宝说,“我妈不同意,让我报本地的一本,说我考北京也上不了好学校,还不如留在咱们这儿,左右能找人关照我。我一听,肯定不愿意,我一成年人干什么啊,非得靠着他们打点才能活?我就给她说你要去哪儿,她听完之后激动得拽着我使劲劝,生怕我跟着你报新疆去。”
“新疆是太远了。”陈麟又摸出棒棒糖,还没拆开,阮肆和孔家宝就齐声,“你哪儿来的啊?天天都有棒棒糖!”
陈麟咬嘴里,“……qín_shòu塞的。”
“我妈还说,你爸妈真是心宽,也不怕人送出去回不来了。”孔家宝顺着自己的胸口,“你去哪儿之前是不是得先学骑马?”
阮肆时代了我的哥,别还搞狭隘地域歧视。我要考内蒙古是不是还得先学扎帐篷?”
“你说得我也心动了。”孔家宝来了劲,“你要是学了什么套狼、烤肉,记得打电话给我,我也过去玩。”
阮肆:“黎凝不容易,跟你玩这么久还能名列前茅。”
孔家宝:“……”
当校服外套罩在身上闷热,所有人都换了短袖,午间越来越躁,倒计时只剩薄薄几页的时候,之前一直猛压紧按的生活突然被松开,变得温情十足。女生的同学录各式各样,传在教室里轮回,每个人给自己相熟的不熟的同学留着离别语,标记着即将告别的青春。阮肆收到了不少最后的情书,积在抽屉里,不认识的名字居多。他拍了抽屉,发给一直没有上线的秦纵。
追哥的小姑娘太多了。
他配上得意的表情包,一只跳钢管舞的风骚兔子。秦纵没有手机,已经很久没上过线,阮肆这小半年里每天发的消息堆积起来,都能汇成“我想你”三个字。
照毕业照那天所有人都穿了校服,运动服背上被写满了签名,黄佳丽跟他们一个个合影。夏婧叫了他们几个,大家在槐树底下拍照。
“好久没见秦纵了。”夏婧翻着照片,“你们……”她偷偷说,“加油。”
阮肆站她跟前高出一个肩,抬手把头顶上垂下来的槐叶拨开,被太阳晒得眯眼,“谢谢。”
夏婧抱着相机走,要走出草坪的时候忽然回头,大声说,“阮肆,我超级喜欢你!”然后她用力挥舞了下小拳头,“放肆的加油!”
周围口哨声顿起,男生们压着阮肆的肩膀,不怀好意地起哄。阮肆笑了一会儿,孔家宝站边上说,“这话不对啊,放肆的加油,这句子搁作文里肯定过不了关。”
“难怪你没女朋友。”陈麟说,“关注点太歪了。”
“你俩照了吗?”孔家宝推了推陈麟,“照啊,我给照。”
阮肆站树底下轻轻打了个口哨,“我对象的队长,来吧。”
陈麟最终跟他并肩,两个人都抄着兜一脸装x,孔家宝拍了几张,忍无可忍道,“你俩拍校园剧呢?造型敢不敢再凹得装一点!”
“老子就这么酷。”很酷的陈麟顿了顿,抬手搭阮肆肩头,勉为其难地做了个“v”。
“得嘞。”孔家宝快门一按,“毕业啦!”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车预警。
谢谢观阅w
第52章 睡觉
考试那天, 阮肆吃完饭, 阮城和李沁阳就在客厅里等着。他要出门的时候看着他爸妈,“你俩这是……干嘛?”
“加油。”李沁阳说,“之前没想到,真到了这天还怪紧张的……你准备好没有!”
“好了。”阮肆穿着鞋, “都检查八百遍了。中午吃凉菜吧, 天太热了。”
“路上慢点骑车。”李沁阳说, “这会儿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