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卧室的门,屋中一片昏黑,只有门前的感应灯微微亮着。映着昏暗的光线,裕光耀清楚看到了床上睡姿很是——霸气的身影,微微一怔,跟着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来。
余冰警觉地听到了开门声,睁眼向门口望了眼,看清来人后警惕心顿消,闭上眼就又睡着了,呼吸均匀,睡得还挺香——
裕光耀有些好笑,轻手轻脚拐入浴室简单清洗了一下,也换上家居服。他擦**头发上的水汽走到床边,垂目望着床上的身影片刻,抬起手将人向旁推了推,跟着摊开被子躺下。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同床,但却是第一次共枕。裕光耀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多年养成的警惕心让他根本无法想象与人同眠是个什么样的情形。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这一夜他竟睡的十分踏实。甚至在睡梦中感觉到有温热的身体靠过来时,也没升起多少警觉之心,只在对方挤得他手脚伸展不开时反射性将热源团吧团吧拥入怀中,跟着又是一夜好眠。
……
第二天一早,余冰是最先醒过来的,他毕竟睡得比较早,睡饱之后自然就醒了神,眼睛还未睁开,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他身体一动,裕光耀也醒了,两人睁开眼,睡眼朦胧之下发现彼此拥抱在一起的睡姿之时,各自都怔了怔。
“额……早安!”
“早安。”裕光耀很自然的松开手臂,余冰也仿若无事般抽回卡在对方双腿之间的左腿,坐起身扒了扒头发,瞥了眼窗外没话找话,“天亮了。”
“嗯。”裕光耀却不着急起身,换了个姿势平躺,目光落在余冰凌乱卷起的家居服下露出的那一截腰线上,眯了眯眼。
余冰被盯得背后一阵麻酥酥,有些不自在的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将卷起的部分扯平,起身下地,到底没忍住回头又看了眼裕光耀,恰好对上后者尚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头皮又是一麻。
裕光耀却很是自然地收回视线,抬起左手臂动了动,眉一皱,薄唇跟着抿起。
“手麻了?”余冰一看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嘴快地问了句,跟着尴尬的闭上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为什么手麻了?
还不是他压的?!
再往前推一推,为什么他会在对方怀里醒来?为什么两人会睡在一张床上?
细思恐极啊!
好在裕光耀没接他这个话茬,坐起身道:“你先去洗漱吧!等等我们一起出去。”
“哦!”余冰逃也似的冲入浴室,一捧冷水浇在脸上,瞬间清醒,跟着混合了尴尬与后悔的复杂情绪跟着浮上心头:他傻啊!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培养一下气氛?男人清晨最易冲动,说不准他主动一点,对方半推半就从了呢?
昨晚明明是他先睡着,那个人却主动跑来他床上躺下,跟他同床共枕,说不定也有些和他相似的心思也不一定。最起码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对方有没有这个意思也是好的啊!
天赐良机就此浪费,余冰后悔不已,直到洗漱出来后,神色仍有些蔫蔫的。
裕光耀却已经下楼洗漱完毕,等余冰出来之时,他正在更换身上的衣服。简单的家居服被扔在床面上,赤.裸的上半身明晃晃展现在余冰面前,后背优雅的肌肉线条,手臂流畅的曲线弧度,宽肩蜂腰,简直诱人犯罪!
余冰急忙抬手摸了摸鼻子,感觉鼻尖有点热。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背对着他的人转过头瞥了他一眼,很自然走到衣架旁,抬手取了挂在上面的衣服穿上。
对方态度如此自然,余冰也不好遮遮掩掩,走到另一边背对着那人抬手脱下了家居服。裸.露在外的后背感到一片火辣辣,让他伸手的动作微微僵了一下。
那个人是在看着他?还是纯属他臆想中的错觉?
余冰心头痒痒的想回头确认一下,又觉得太过刻意,仿佛他防备着对方一般,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抬起的手在空气中僵硬了两秒,才继续向前取下挂着的礼服,稀里糊涂就往身上套。
然而礼服这种东西,无论古今中外,地球还是伽马星,都一样相当不人性化,不好穿也不好脱,是个十足十的技术活。余冰这会儿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衣服一上身,简直被扭曲的惨不忍睹,即便他反应过来,打算补救一下,却又因为装饰扣子和衣带杂糅在一起,简直越整理越乱。
“蠢。”
耳边忽然传来裕光耀带着调侃意味的话语,余冰没好气的抬了抬眼皮:“学长你别在那边说风凉话啊!业务不熟悉也怪不得我——艹这个怎么绕到后面去了!”一边说着一边咬牙切齿扯动从身前绕到后面挂在装饰扣上的衣带,正要用力,却觉手上一松,侧头望去,竟是裕光耀从旁走了过来,轻轻松松从他手中抽出了那根衣带。
“别乱扯,我帮你!”
挺拔的身影从后向前,扯着那根带子在他面前半跪下身体,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易解开了之前他无论如何都弄不开的绳结。余冰呆呆地望着对方的动作,一时间竟忘记了该作何反应。
从没想过这样一个人会轻易在他面前弯下膝盖,并亲手帮他穿衣——余冰有点头晕,望着正对自己小腹处的头颅,藏在大袖下的手松了又紧,好不容易才遏制住伸出手去穿过对方发顶的冲动。
沸腾的心跳却无法控制,砰砰跳的激烈——余冰甚至有种错觉,自己的心跳声大的能让对方清楚听到,这让他越发紧张,也越发控制不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