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点点他的嘴道:“这话就别说了,我身为安庆王,还要如何高升?”
小鹩哥还没听明白,外头有人通报:“王爷,典书令张谦求见。”
夏泽敛了神色,让人把灵鸦儿拎下去,道:“传他进来。”
自那次张谦帮他了解太子挑选神威队员的情况之后,夏泽与其时有来往,但并没有着力拉拢,只是有些事他不方便插手,就让张谦稍微打探一下,想来这次就是来作回复的。
张谦行了礼,夏泽示意他落座,开门见山:“怎么说?”
张谦道:“那名奸细名叫卓然,是神威队里的人,很是硬气,德落寺用了上百种方法刑讯他,到后来手脚都断了,身上没一块好骨头,最后愣是用了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损招,才让他招出几句话。”
“招了什么?”
“他交待了自己是蒙秦人,潜入的目的就是要杀太子。”
“也许是栽赃?”
“有可能,不过听了太子和辅学对两次袭击的描述后,跟蒙秦交过手的孟启生将军认为,那几个刺客的布阵和行动方式的确像是蒙秦死士的做派。”
夏泽挑了挑眉:“蒙秦么……”
张谦看不出他心中所想:“王爷对此事怎么看?”
夏泽食指轻叩桌面,没有接话。
张谦试探道:“现下看来,蒙秦王是想要除掉太子殿下的。”
夏泽瞥他一眼:“那又如何?”
张谦笑了笑:“不知王爷可听说过一个故事?”
“说来听听。”
“说的是有一片山头,里面住着两个猎人,一个住东面,一个住西面。山谷里有一块地方,水草丰美,猎物繁多,两个猎人一直争抢着在那块地方捕猎,谁也不让谁。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同时看中了一头鹿,那头鹿身形矫健,极难捕捉,他们暂时放下仇怨,合力把它围堵在了山谷中,最后一起逮到它,将其一分为二,于是两人都是满载而归。”
“合力逐之,共享收获,听起来确实不错。”
“王爷高见。”
“不过……”夏泽勾了勾唇,“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必然会先把那个猎人杀了,永绝后患。既然我可以坐享整座山头,又何必与人分享?想来另一个猎人也会作此打算,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张谦哑口无言。
夏泽起身:“典书令大人,今日这番话,本王就当没有听过,天色不早了,府中事务繁忙,本王就不留你了。”
张谦冷汗涔涔,急忙告退。
夏泽走去书房,接着逗弄灵鸦儿。
他说:“张谦此人,断不可信。他的谏言看似在理,我却是半点也碰不得的。看来这人是不能用了,而且不得不防啊。”
灵鸦儿也不知听没听懂,自顾自忿忿起来:“糟糠之妻,弃若敝屣!”
夏泽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手指伸进笼子让灵鸦儿轻啄了两口,夏泽不由想起从前在宫里看到的一幕。
——那人手上立着那只艳丽骚气的彩色鹦鹉,对着它一遍遍地教:“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
夏泽叹了口气:“皇兄占了我那么多东西,只有这一样让我觉得可惜。可惜这满朝文武,我只看中了他一人。”
灵鸦儿又不知给触了哪根脑筋,喜气洋洋地叫:“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夏泽一怔,哭笑不得:“什么话都让你说了,话唠么你。”
转眼又是一个年关到,因为皇帝身体不适,便没有大摆筵席,年夜饭只在后宫里与几个儿女吃吃闹闹。
院外就听一声清脆的“皇上长命百岁”,狗腿子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结果还没进屋,就听一声“皇上福寿安康”把它截了下来,灵鸦儿抢在了他的前头。
狗腿子不甘示弱:“皇上万事如意!”
灵鸦儿大声回击:“皇上心想事成!”
“福如东海!”
“子孙满堂!”
……
两只鸟儿争着抢着说吉祥话,说得像有多大仇似的,最后互相揪打起来,夏渊和夏泽赶紧命人把他们捉进笼子里关着。
屋里众人笑倒一片,就连精神不济的皇帝也忍不住露了笑:“你们两兄弟真是……养个鸟都不得安生,该说你们有孝心还是瞎胡闹。”
荆鸿坐在暗处,被灵鸦儿的大嗓门吸引,往那儿看了一眼,刚好跟夏泽的目光撞上,他谦恭行礼,夏泽脑子里蓦然钻出那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结果把自己逗笑了。
他这一笑把夏渊笑怒了:他就坐在这儿呢!这两人眉目传什么情!
夏渊面上不动声色,借着变换坐姿挪了挪身体,把夏泽望向荆鸿的视线挡了个严实。
……
下头又是欢声笑语,又是暗流涌动,着实有趣得紧,然而皇帝却没了心思玩乐。
今年岁贡,多出了一封来自殴脱的拜帖。
这封拜帖是以殴脱武盟的名义向各国送来的,邀请各国皇族于三个月后前去殴脱观赏第三届天下武斗大会,并且可以派出几名高手上场角逐。
虽说华晋对于那个什么武盟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牵扯到其他四国,就又有了不同的意味——蒙秦王已承诺会亲自前往,若华晋当真不去,那等于是承认自己不敢应邀,势必会失去今后在殴脱的争取权,可若是去了,无疑是顺着蒙秦诱饵进了圈套。
各国都对殴脱志在必得,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撕破当年协议的理由,所以当那个所谓的“